第十章 求神拜佛遇凶險(1 / 2)

飯桌前,藍仲夏扶著欲裂的頭,零散的片段閃爍出現,“小錦,我昨天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或者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小錦仔細想了想,“奴婢倒是沒有聽到,您回來就睡了。”

藍仲夏點頭,想起昨天叫師父的瞬間,心虛地問道:“伯父在不在?”

“藍大夫果然料事如神,連您要找他都知道,在後院等了您一早上,吩咐您吃了飯就讓奴婢帶您過去,沒想到您倒自個兒問起來了。”

“回來再吃,走吧。”

藍鎮南正在院子裏晾曬藥材,見她到了,停下手中的活兒計,走到一旁的石案坐下,“小錦,去給你家小姐端碗白粥來,一大早風風火火地跑來,怕沒吃飯吧。”

藍仲夏吐了吐舌頭,在他身旁坐下:“還是伯父了解我,的確沒吃呢。”

“是,奴婢去去就回。”小錦一溜煙地碎步跑遠了。

“伯父,您有什麼話直說好了。”藍仲夏低下頭不敢看他。

藍鎮南笑笑,曆盡風霜雨雪的眸子出奇地平靜,溫暖和煦的聲音,“教你武功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很多年前你就不叫我師父了,一直改叫我伯父了。”

心髒又落回胸腔,定了定神,才道:“可能是酒喝得太多了,想起黏在師父身邊的日子了。”

“鬼靈精,以後別再喝酒了,昨晚你娘擔心了一早上,怕你被人家發現了。”慢慢的寵溺。

“知道了,伯父,以後不會了。可是伯父,我為什麼要扮成這個樣子?我的武功很厲害嗎?還有我為什麼要學武呢?”

“都不記得了?”絲絲縷縷的悲傷透出來。

藍仲夏搖搖頭,“不記得了,可能是上次傷到頭了。”藍鎮南搭上她的手腕,“淤血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的確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眼底劃過一抹失望和深刻的悲傷。藍仲夏看得心裏一動,想起了現代的師父,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少爺……”小錦將粥食放在石案上。

嫋嫋的熱氣裏,藍鎮南凹凸的眉眼看得不甚真切,耳裏小錦溫糯如軟的催促聲,忙伸手端粥,熱燙火辣竄上指尖,彈簧般拖回了手。

吹了好一會兒,粥食才“呼嚕呼嚕”地進了肚子,“行了,夏天不打擾伯父了,有時間再找伯父切磋。”

“去吧,早點兒回來。”

“辦完事情就回來。”

藍仲夏出了府門直奔刑獄司,本想找司徒曄問問昨晚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者做了什麼不該做的。結果撲了個空,說是進宮麵聖了。隻好又回了家。

還沒進門,就見柳文夕正要出門。

“娘,您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去西禪寺進香,謝謝菩薩保佑,剛好你回來了,去裏麵換件衣服,隨我一起去吧,這樣也比較有誠意,菩薩也能夠感念得到。”

“娘親稍等,我去去就來。”

小錦望著藍仲夏消失的身影,問出了心中久有的疑惑:“夫人,您有沒有覺得少爺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這種事他從來都不會答應的,常常歎氣,還冷冰冰的。”

“一個人失去了記憶,就像茶杯裏新換的滾水,看來一樣,其實已經不一樣了。”柳文夕眸底晦澀難辨,仿佛融進的感情太過複雜無法表達。

“魂魄不一樣了嗎,夫人,是嗎?”小錦聲音裏藏不住的驚恐。

“是啊,現在我的身體裏裝了一個惡鬼,專門在晚上的時候出去喝活人的血,溫熱粘稠又腥甜的血液,想起來都餓了。”

“你別嚇小錦了,明知道她膽子小。”

“嚇得就是她,省得淨想些有的沒的,到時候說不定我都不是您兒子了,不知她的小腦袋裏在想些什麼,這麼豐富的想象力不如去寫戲折子,”藍仲夏擁住柳文夕,撒嬌道:“還是娘親疼我。”

“少爺,奴婢……”小錦癟著嘴,仿佛要哭了。

“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許再說了,沒得讓娘想起那些,惹她不開心。還有啊,就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是娘親的兒子,你家少爺,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