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的九月,雖然已經進入秋天,可是天氣卻依舊悶熱得讓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師範大學的門前卻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各地的學子帶著一張張稚嫩中泛著忐忑和期待的麵容,正在歡聲笑語的辦理著入學手續。
對於這些學子來說,上大學無疑是人生的新一段旅程的起點,而且是人生中很重要的那段旅程,充滿著希望和新鮮。
隻是,這種朝氣與希望和林凡卻沒有半點的關係,他此時的心裏滿是鬱悶。
靠在校園外的一棵梧桐樹上,林凡從兜裏掏出一根廉價的香煙斜叼在了嘴上,但是卻並沒有點燃,反而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人群,泛著一絲血絲的眸子中充滿了迷茫。
從錦師大已經畢業三年了,卻依舊一事無成,換了不知道多少工作,浪費了幾年的青春之後,他好不容易在一個遠房親戚的幫助下,成為了錦師大的一名小保安。
每月的工資雖然不多,但是至少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他鬱悶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他明明可以擁有改變這一切的實力,可是卻因為一個該死誓言的限製,偏偏隻能限於這種困頓的生活!
少年時在村子後山玩耍時碰見那個邋遢老道的奇遇,在其教授下踏入到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修真一途;十幾年來寒暑不間斷的苦修,擁有一身在普通人眼中堪稱神話般的本領……
可是這一切,在那個誓言之後,卻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無論他有多麼輕鬆就改變生活的能力,但此時也隻能每日裏混在最底層,為著那些不值一提的柴米油鹽發愁!
尤其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就越發覺得胸口悶得喘不上氣來。
昨天晚上接到母親的電話,說家裏的十幾畝旱田因為今年罕見的幹旱恐怕全部都要絕收,而禍不單行的是,父親在去給田地澆水的時候,一不小心還摔傷了腿,現在正躺在家裏,連去醫院的錢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身為獨子的林凡自然要回老家去看一看,可是昨天給保安隊長打電話請假的時候,那個有著學院後勤處處長當後台的家夥,竟然說什麼也不給林凡假,而且最後還直接選擇了關機。
無奈之下,林凡昨天晚上雖然值了一晚上的夜班,可也隻能現在站在這裏,等著保安隊長到來之後再去好好的請上一次假……
“請假?我昨天晚上不是說了麼?現在是開學的時候,任務很重,所以不允許請假。”
保安室裏,遲到了至少一個小時,又黑又壯健碩得如同一頭野豬般的保安隊長劉大頭不耐煩的打斷林凡的話,再一次幹脆無比的選擇了拒絕。
深吸了口氣,勉強忍住胸口裏幾乎發悶得快要爆炸的感覺,林凡泛起笑臉道:“劉哥,這次不是家裏真有事嘛,你就幫幫兄弟吧!”
說著,林凡將手裏提著的黑色塑料袋放在了劉大頭的桌子上。
裏麵是林凡剛才強忍著心頭滴血的感覺買來的兩條玉溪煙。
“唔,你小子還挺有心的嘛!”
劉大頭打開塑料袋看了一眼,隨後利索無比的就拿起放在了自己的抽屜裏,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不過還是歎氣道:“小林啊,不是劉哥不想幫你,隻是現在上麵查的嚴,我也無能為力啊!就這樣吧,等過一段的我多給你幾天假好了,你先回去吧!”
媽的!東西都收了竟然還不給假?
林凡隻覺得胸口內已經有東西開始燃燒起來了,不過卻還是強忍了下去,陪著笑臉道:“劉哥,家裏真是出事了,我爸他的腿都傷了好幾天了,可還沒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