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叫天山,山上有一條天路,傳說能走到山頂的人就能成仙。”馬蹄戛然而止,君無燁攬著傅青思跳下馬背,拉著她的手走過去。
“成仙?”傅青思震撼之餘,一副我沒文化可你也不能騙我的表情看過去。
“隻是傳說,本王可沒說親眼所見。”相處久了,傅青思隨便一個眼神所表達出來的含義君無燁都能十分精準的猜到。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傅青思扭頭看向天山,雖然看不到峰頂,但也隱約能看到山尖上布滿厚厚的積雪,山下卻是鬱鬱蒼蒼。
“若有一日,你可願意陪本王在這裏終老?”君無燁孑然站在那裏,一身戎裝在斜陽的照耀下散著淡淡的金光。
“哪一日?百年之後啊?”傅青思隻道君無燁在調侃,在這裏終老?那皇位誰來坐!
“咳,是啊,身為涼王府的妾氏,你是一定要與本王葬在一起的。”君無燁自知失言,扭頭一本正經的看向傅青思。
“嗬,那你的棺材可要打出八個人的地方,別再擠不下。”傅青思斜了君無燁一眼,視線重新落在眼前的天山之巔。
斜陽同樣落在傅青思的臉上,映襯的那張容顏越發傾城無雙,已經不記得第一次相見時的感覺了,那時的君無燁隻想活下去,他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也不記得洞房花燭夜時的驚豔,那時的君無燁隻將傅青思看作有可能是別人安插過來的棋子。
唯獨這一刻的樣子,他要把它烙在心底,縱然時間如何推移,縱然曆經滄桑他也不會忘記!
且說傅青思跟君無燁回來的時候已過酉時,廳房裏,月寒笙與百裏婧正兩看兩相厭,氣氛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你們可回來了。”見二人進來,月寒笙登時起身,不想卻被百裏婧搶先一步。
“傅青思,你的相好可真不少!”百裏婧舉著手裏的手劄走過來,鳳眸落在傅青思身上,帶著幾分冷意。
“什麼東西?”知道百裏婧是個麵冷心熱的家夥,傅青思倒也不在意,伸手接過那本手劄,翻開一看,裏麵所記載的內容竟然是關於殷風的。
“這是……誰送來的?”傅青思驚訝不已。
“能把殷風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除了飲澗閣,誰還有這種本事!你認識楚懷殤?”百裏婧挑眉問道。
“咳,也不能說是認識吧……”傅青思攥著手劄走到桌邊,臉色微紅。
“不認識他能把這麼重要的消息送過來?還不要錢?”打死百裏婧她都不信。
“不是不認識,而是不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某人對楚懷殤那可是癡心一片呐!”月寒笙的音調,明顯透著酸酸的味道。
“果然是你的相好,傅青思你可真有本事!”百裏婧恨恨回到自己的座位,任誰都聽得出百裏婧這句話是真心嘲諷,然爾百裏婧卻是真心佩服,楚懷殤是那麼好搞定的人麼!
好吧,誰讓百裏婧在誇人和埋汰人的時候都是一個表情。
“上麵說了什麼?”君無燁一臉肅然走過來,視線落在傅青思身上時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因為當初的不在乎,他將傅青思引到了楚懷殤的身邊,而如今後悔了,又能怎麼樣!
“殷風原來是苗疆大長老殷實初的私生子,就在前不久,殷實初在自己這個兒子的慫恿下想要造反,不過在最後關頭,殷實初竟然臨陣起了悔意,反倒將殷風逼至絕境,如此父子反目,而殷風一怒之下把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活生生做成了養蠱的容器吊在苗疆都城的城門上挑釁,至於殷風本人,他逃到哪裏至今無人可知。”百裏婧看過手劄的內容,自然說的出來。
“你不是說他在蒼山嗎?”月寒笙不以為然。
“本穀主說的是手劄裏的內容,飲澗閣的人想必還沒查出殷風在蒼山。”百裏婧反駁道。
“如此說……苗疆的人也在找他,他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傅青思翻開著手劄裏的內容,大致與百裏婧說的一樣。
“那我們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把殷風藏身的地點告訴苗疆主,這樣簡單多了吧!”月寒笙提議道。
“你別忘了,我們此番來是為了救出淳於鶴,而不是替苗疆主清楚餘孽。”君無燁不以為然。
“這兩者有衝突嗎?”月寒笙挑眉問道。
“重點不一樣,苗疆主是想殺殷風而後快,你覺得殷風在死之前會把淳於鶴安安全全的放回來嗎?”傅青思同意君無燁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