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所以呢?”故事該落幕了,偏有人還抓著開頭的楔子不放。
“好奇寶寶到底怎麼樣了?紙盒裏放的又是什麼?”
李鬱吐吐舌頭,“是酒啦。”說起這件六歲時的童年糗事,李鬱還是心有餘悸。
“酒?”仲定揚挑高了眉。
“是啊,是我爸的十全大補酒。”裏麵扭曲著花花的蛇,嚇得她魂飛魄散,摔了補酒,飛了大蛇,自個兒也摔得人仰馬翻,屁股痛痛,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撕心裂肺啊。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可以免去老爸的一頓打。
“你爸很生氣?你媽是不是也不高興?”仲定揚唇一拐。
“廢話。”誰家摔了東西會高興?何況這酒嘩啦啦一灑,那花花的大蛇,橫躺在地板上,是個人就瘮得慌。
“嘖嘖,原來如此,”仲定揚摸著下巴,鄭重點頭,“也難怪了。”
看仲定揚笑中透出的猥瑣,李鬱立刻頓悟,“你這什麼思想。”
“哈哈哈!是個男人就得這麼想!”仲定揚笑得沒心沒肺,捏一下她的鼻尖,“瞧你執著個什麼勁,小時候好奇心就那麼旺盛,也沒見你收斂點,長大了怎麼還一個樣。”
“哼,我要是不這樣,結局會是這樣嗎?”
“也是。”仲定揚笑攏住她,在膝蓋上搖啊搖。
“說起來,我當初給你的鬱李種子呢?”
李鬱呆一呆,沒好氣地說:“那哪是‘給’啊!請注意遣詞用句,是‘賣’!我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好吧,勤、勞、哥!”
“別避重就輕,老實交代。”仲定揚斜睨著,鼻頭哼哼。
李鬱耷拉下腦袋,不情願地咕噥著。
“什麼?大聲點。”
“好啦,我承認,被我養死了啦。”
“我就知道,你啊。”仲定揚搗鼓著懷裏的小臉,這揉揉那搓搓,這手感,真是嘖嘖。再看小人兒一副哀怨的樣子,惹人憐愛地就想繼續欺負下去,欺負一輩子。
仲定揚眯眯黑眸,廝磨著牙齒,心情大好。不知道的外人看到了,隻會以為此君正目露鄙夷,咬牙切齒。
李鬱撒嬌似地環住他的腰,蹭啊蹭,“我本來就不是專業的嘛。現在好啦,有你在。我的小盆栽明年一定開花,還有後年,大後年,大大後年,以後每一年都會開花,每一年都要換成大一點的盆栽,然後越來越大!”她的手勢越展越開,最後索性跳了起來,被仲定揚又拽到懷裏。
李鬱巴住他的脖子,向他一嗔:“如果沒開花,就找你算賬。”
“哪還需要什麼小盆栽,直接種在我的花圃裏,保證開花,你搬到我這來,不光年年看得到,天天有得看,順便監督我。一舉多得啊。你說是不是?”
李鬱臉一紅,吐了句“賊精”,重又埋到他懷中。
第二年,仲定揚兌現承諾,李鬱監督有功。
他立於花木下,仰頭,她坐在矮牆頭,俯身。
高矮顛倒,位置錯亂。
卻一樣王子公主。
在鬱李花盛開的季節,幸福綻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