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兒,筆墨去哪裏了?”看著在房間中忙裏忙外的甄鈺,五王爺突然開口道。
聽了這句話甄鈺愣住了,往日裏筆墨一直都是小廝伺候的,現在問她,她怎麼知道。
瞅著書房亂糟糟的一團,甄鈺突然愕然了。
這段日子她無事便在書房呆著,王爺不想讓其他的人見到她的美色,便不再喚小廝進來伺候,多是她無聊時隨意的打打下手。
她瞪著一雙大眼看著五王爺,半響,才不好意思道:“太亂了,我也不知道。”
“叫人進來收拾!”
陳世錦心煩氣躁,隻是轉瞬便發現不對勁,立刻從書桌邊上站了起來走到甄鈺身側道:“本王跟你一起去,叫小廝來收拾書房,今日咱們出遊一番。”
“出遊?又是去什麼勞什子的窮山惡水的地方?我不要!”
談到此處,便觸及了甄鈺的傷心事。
話說,前段日子也是這麼個場景,隻是因為院子裏被甄鈺買回的幾隻小雞折騰的雞飛狗跳的節奏,為了避禍,陳世錦便帶著甄鈺出遊。
兩人帶著幾個下人說是出遊,卻去了一處叫“旮旯山”的地方。
原本說是打獵,結果卻遇到了狼群,險些被獵打。
後來不知為何,皇帝當日也出遊,攜著近衛軍將幾人救出送回了王府,甄鈺現如今想起還一陣陣的後怕。
以前她怎麼不知道,陳世錦如此的不靠譜。
“哎呀不會,這次我們去犄角河。”
甄鈺怔在原地,心下,這陳世錦一定是故意的!
什麼旮旯山,犄角河,肯定都是他打趣來的!
“我不去!”
“我們去遊湖!”
“我不去!”甄鈺想了一下,這個似乎是可以去的。
“這個可以去。”
“你說了你不去。”
“我說可以去了!”
“叫聲好夫君來聽聽。”
甄鈺徹底無語,扭頭瞪著陳世錦,然後嘴角上揚,腳尖一抬,輕輕的一下,唇角落在了陳世錦的臉上。
這一下,可比好夫君受用多了。
三年後,皇帝又立新後,傳召陳世錦與王妃甄鈺入宮,大赦天下,普天同慶之時。
“你可曾後悔沒有坐上這皇後的位置?”
“不曾。”
“若是今日,朕將這宮中之位依舊給你,你可願回到朕身邊?”
“皇上,你可曾聽說過,執子之手,把子牽走?”
“嗯?”
“皇上既然不曾聽說,那麼必定是還沒有真的動情,鈺兒並非薄情寡義之人,深知皇上當日心鏡,隻是鈺兒現如今過的甚好,皇上不必再為鈺兒操心。”
她回絕了那個權利比天大的人,再次回絕。
臨走時,還不忘說出那令人嫉妒的話,“我與世錦約定了三生三世都不離不棄,承蒙皇上當日成全。”
那人坐擁天下,最終,卻取了一癡兒皇後。
陳世錦並非無嫉妒之心的人,聽牆角的時候,卻是嘴角溢出了滿滿的笑意。
他們,卻是該有個孩子了,事實上,陳世錦自始至終,都是很努力的在播種,奈何,種子不發芽,有心有力!
聽聞宮中新進了一個太醫,陳世錦便一人前去詢問,不巧卻是撞上了正在太醫院發脾氣的皇帝。
原來,皇後癡傻,皇帝叫太醫們想辦法讓皇後不要沒事犯傻,大家正犯愁。
“皇弟到太醫院所為何事?”
“求藥。”
皇上的眼下一抹笑意閃過,卻是耳語命人到太醫院的閣樓取出了秘藥。
“皇弟不必多言,取了這藥離去便是。”
陳世錦錯愕的看著那葫蘆,搖了一搖。
“皇上,這可不可!”
那位藥,便是皇室秘傳的一味藥。
素日裏皆是被鎖存放,從未取出過。
皇室血脈純正,為保證子孫延續,而有了這麼一味藥,就是唯恐某日遇到某個一根筋的帝王,斷送了子孫的前程。
而這一味藥,偏偏對女子有著大補的作用,縫吃,必懷,專治不孕不育!
陳世錦也聽說過皇室有此傳聞,每位皇帝登機之時,此物便一代代的繼承下去,祖宗們也從不曾想過有誰會真的會去用此藥。
帝王將相皆無情,誰會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整片的森林!
“鈺兒被下過藥,自是難以有後,你且將這藥給她便是。”
陳世錦手握葫蘆,卻是一言不發。
最終,卻還是擠出了那麼一句,蒼白又無力:“我會照顧好她。”
他離去,便是再也不會入宮了。
隻是,這甄鈺自始至終都不曾知曉那究竟是何物,陳世錦好說歹說的她都不肯把那黑乎乎如同好幾坨老鼠屎凝結成的藥丸吞下。
“陳世錦!你一定是不愛我了!所以找了這麼大的一個東西要毒死我!然後你再娶新房是麼?說,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你要是想娶進門你就娶,我滾蛋就行了!別折磨我!”
他拿著藥丸追著他滿府上下的跑,卻總是被她甩在一遍,躲開好遠。每次眼看著就要把藥丸放到她嘴裏了,她總是能逃脫掉。
終於,他氣急敗壞的坐在了大廳,對著甄鈺怒吼道:“你今天要是不把這藥吃了,你就別回屋睡覺!”
說完,方覺得這事,說出來容易但是做起來貌似是苦了自己不是。
她甄鈺不回屋子,可以睡其他的屋子不是,但是她不回屋子,晚上他抱著誰睡?
“不回就不回!我就知道,你肯定心裏有人了,報著要毒死我的心態!我要離家出走了!”
甄鈺說著,就回房去收拾行禮了。
陳世錦聽著,怎麼不對味了?他一個箭步將甄鈺截獲在了回房的路上,公主抱的形式將她攔腰扛起在肩上。
“幹嘛!”
“生娃。”
“大白天生什麼娃!”
“大白天怎麼就不能生娃了。”
甄鈺被放在床上,委屈的看著陳世錦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還是一個禽獸!種馬!”
男人的臉色顯然不好看,他認真的看著甄鈺道:“鈺兒,你說過,要我給你個孩子的,你不記得了麼!”
這一茬,顯然像是有人問你,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