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天空劃過一跡閃電,襯得這個夜晚有些猙獰,磅礴大雨淅淅瀝瀝,打在女子肩頭,三千青絲染盡風霜。
本是如此狼狽,可這鳳袍華裳,嘴角上揚的微笑,苦澀中帶有的驕傲,令站在簷下的端莊白衣女子更是憤怒。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傾世而孤立,刺耳而響破整個中宮。
白衣女子聽到如此狂笑,不由得更為暴怒,“瘋子,你笑什麼?給本宮閉嘴”。
本宮,你憑什麼自稱為本宮,這中宮不是賜予我鑫姚的嗎?我還是皇後,中宮的女主人,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賤婢騎在我的頭上?
“哈哈哈……”又是一陣狂笑,笑她的癡,笑她的傻,笑她身為局中之人看不透。
緩緩起身,走入正殿,端坐在金黃鑲滿寶石的鳳椅之上,笑靨如花,狼狽的身軀掩不住眼角的嫵媚,她是鑫姚,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如此舉措顯然向天下人宣告著,她還是皇後,你一個賤婢憑什麼這麼說話?
“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你是當年那個陪在君王身前高高在上的皇後吧,看這中宮,已經冷清如此,你還在妄想什麼?”白衣女子句句如刀割。
鑫姚嘴角勾起,笑得如同當年陪在君王身側一般,洋洋灑灑的把這女子的神經挑破。
死到臨頭,還是如此威儀嫵媚,想起待會兒就要送她,白衣女子憤怒而紅透的臉頰,頓時恢複了顏色,道“本宮今夜來,就是來送你一程的,皇後您走好”。
說著,滂沱大雨之中,一人身披將軍服緩緩前來,身側跟著一人,白綾毒酒,被著大雨沾濕,絲毫不減淒涼。
怎麼是你?他派你來了,鑫姚眼眶幹澀,嘴角揚起的微笑更為燦爛,他還是對自己極好的,至少能讓自己離開之時再見到他。
“姚兒……”聲音明明是粗狂的,可在鑫姚的耳中聽來卻是如在山穀之中一般的空曠。
“他想讓我死,對嗎?”聲音清幽,語帶金聲,如此悅耳的聲音,怎麼舍得摧殘?
“姚兒,這局中……你還看不透嗎?你到現在還不肯相信,其實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你。”句句真情,卻也劃破了鑫姚心底最後一絲眷戀。
“是啊,這麼多年來,我隻是他的一顆棋子,說迎娶就迎娶,說送人就送人。”埋怨的聲音響起,可是這麵龐還是如此的嫵媚動人。
白衣女子眼看著到死還是這副傾國傾城的容貌,不由得再次動怒。“你知道就好,如果乖乖求饒,或許皇上還會饒你一命,讓你永遠留在這冷宮之中,青燈相伴”。白衣女子傲視,她從開始就試圖想在氣勢上壓她一籌。
“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不似絕望中的哭泣,像是小時每一次開懷時的欣喜笑容。求饒?他知道她,明明是倔強的女人,怎可為了偷生而求饒。何況如今,生,還有什麼意義?
“好,你既然想死,本宮就讓你得痛快。你知道你們鑫家是如何被雲帝國聖上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的嗎?你知道為何他會甘願將你送入你皇兄的房間,害你不得已嫁給雲詔國太子的嗎?你知道這一次他為何會因為一個腹中孩兒就取你性命嗎?本宮來告訴你吧,這一直都是他手把手設下的陰謀,而你,一直是他最得力的棋子!”說完這一切,白衣女子心中甚為爽快,今天她著清幽蘭花素白色衣裳,就是為了要送她一程,順便讓她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