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是不是打算去尋找安然哥哥呢?”淩夏推開寧安然辦公室的木質雕花門,迎接她的卻是一臉無所謂的寧安憐。
淩夏站在她麵前,瘦瘦高高的身形愈發顯得堅定:“安憐大小姐,你又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
寧安憐輕輕歎了口氣,撫摸著手中的一張畫,尖銳的指甲,劃破了一個角落。
“安然哥哥今日一早便已經去準備了。”她笑的囂張,“今日,淩夏小姐,您要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嗎?”
淩夏僵住了所有的動作,隻覺得如遭雷擊。
這麼著急嗎?不是說還有一段時間?
“怎麼樣?需要考慮嗎?是不是……覺得很突然?”
“他尋找一個人尋找了太久了,終於是放棄了呢,加上昨天……寧叔叔出了意外,臨死前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讓他今天和我訂婚呢。”
寧安憐一句一句,戳在了淩夏的心坎上。
他父親……去世了?
怎麼會沒有一點消息呢?
寧安憐嗬嗬笑著,“寧叔叔可是一個月以前就去世了,看淩夏小姐的樣子……似乎是沒有一點消息?”
“今日的訂婚,期待您的大駕呢。”
寧安憐甩下一張請帖,轉眼消失在了這個寂靜的辦公室。
她手中的畫,也終究是被帶走了。
傷痕累累,我還要繼續嗎?淩夏心裏,回想著這一句話。
自小的驕傲,自小的倔強,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這些東西她怎麼會忘記?自從愛上不該愛上的人,她的一切,天翻地覆,她的一切,因為一個人,幾乎是找不到一點原來的傲氣,她卑微到了極致,甚至那份沒說出口的愛,化為泡沫的時候,她都不敢去對著他的麵說一聲——我喜歡你。
既然這樣,過去,又算的了什麼?
笑話罷了。
……
“她讓你去參加她和寧安然的訂婚?”於晴坐在咖啡廳裏,麵對著麵無表情的淩夏。
“我沒有打算拒絕。”淩夏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於晴揣摩著她現在的心理,發現沒有一點頭緒。麵對這種喜歡的人和討厭的人訂婚的事,若是換在其他人身上,比如她,怕是都不會去的。她此刻的作風,竟然有那麼一點像許薇薇的風格。
等等……許薇薇?她不會是打算……
“大鬧訂婚?”於晴試探性的問道。
淩夏抿了一口咖啡,緩緩說道:“不,不是大鬧訂婚。”
“我要去讓所有的這一切,包括今日的訂婚,去終結所有我對寧安然的好感。”
“我終於發現我錯的多麼離譜,他哪裏有一絲一毫的溫暖,雖然看起來是這樣沒有錯,可是……對我來說,他卻是傷害最大的一個人。”
於晴皺眉,這些是什麼意思。
“寧安憐告訴我說……她早就告訴寧安然我喜歡他的事了,你猜猜看,他的回複?”
淩夏苦笑著。
“他竟然說……淩夏——是誰?”
於晴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這一切,都太容易毀掉淩小夏的信念了。如果是真的,寧安然真的這樣說,他們怕是沒有可能了。
沒有誰比她更加了解,淩夏有多麼驕傲。
更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寧安然這個人,在有些事情上,有多麼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