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姐用欣賞的眼神看著竇豆。
大臉用哀怨的眼神偷瞄天姐,再用惡毒的眼神瞪竇豆,她感覺自己快失寵了。
鐵門突然打開,兩個管教進來帶走天姐。
出現新的證據,要連夜提審天姐。
大臉按捺住激動,她預感天姐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天姐一走,憑著資曆,她會是接下來的牢頭。
“你,晚上值班,一直到天姐回來!”大臉眼睛發亮的指向竇豆。
夜裏要安排輪流值班,以防有人自殺。
竇豆跟另一個女人,分別站在兩個角落裏值班。
直到天亮天姐也沒回來。
上午管教進來宣布大臉為新的班長,天姐的判決下來了被判死刑。
“天姐還會回來嗎?”竇豆急切的問。
“讓你說話了嗎?你打報告了嗎?怎麼學習的?”管教厲聲嗬斥道。
管教一走,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安靜!稍息!立正!”大臉命令道。
大家下意識的聽從大臉的口令,大臉得意洋洋的走到竇豆麵前,掄起胳膊賞她兩個耳光。
竇豆被打得暈頭轉向,腦子嗡嗡嗡的響。
也沒質問大臉為什麼打她,在她潛意識裏,很久以前就默認了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連幼兒園都是如此,更何況這種地方呢。
擺正了心態,就覺得理所當然了,每次提審,竇豆都態度虔誠的認罪,隻求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熬到第二個月的月初,每個月的月初,看守所會用車子送一批已決犯去監獄。
竇豆很慶幸在這批已決犯中,大臉留在看守所服刑,她的刑期很短,不到三個月,沒必要送監獄。
竇豆被判十年,聽到判決後,隻在法庭上出現了幾秒眼前一黑的感覺,然後就有點麻木。
直到坐上這輛押囚車,對於未知的恐懼讓她心跳過速。
進入女子監獄,所有新犯被送到新收區,集中培訓,要接受三個月的崗前培訓,為變成一個真正的罪犯做準備。
管教在大教室給她們上課。
積極改造,努力掙分,拿到20分可以減刑三個月,80分可以減刑一年!
如何掙分呢?
超額完成生產,舉報同監室的違規行為,創造出有益於人類的發明,搶險救災,自學拿文憑考證,在內刊上發表文章,才藝表演為監獄爭光……
竇豆端坐在小板凳上,認真的記筆記。
掙分減刑讓她血脈賁張,可是細分析下來又感覺都是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有獎就有罰。
一旦同監室有人自殘或者自殺,那麼所有人這一年都會失去申請減刑的機會,所以要互相監督。
竇豆聽得心直往下沉,感覺減刑越來越無望。
隻要服刑三年以上,幾乎每個人都能減刑!管教安慰大家。
上完課,新犯們開始勞動改造。
打毛衣,一天打完兩件毛衣是基本任務,兩件以上才能得分。
新犯們初來乍道,一天打完一件毛衣就算是完成任務。
竇豆不會打,從零開始學,她兩隻手遠遠沒有別人靈活,幹起活來笨拙得很。
完了,完了——
竇豆淚如雨下,邊流淚邊學,完了,她一天連半件都完不成。
管教將她單獨擰到一邊,在這裏不許哭,哭是會傳染的,一旦失控,很難掌控局麵。
“你哭什麼?”管教不耐煩的問。
“報告長官,我不會打毛衣——”竇豆哭到哆嗦,涕淚並流。
“你可以不參加勞動改造,把牢底坐穿就行。”管教冷笑道。
“報告長管,我可以回去參加勞動改造了。”竇豆深吸一口氣,擦去眼淚鼻涕,感覺到自己正在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