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有些事情你不要想得太過簡單,現在這種環境下,有些事情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黑、白字就能分辨開來的。”梅妝看著單純的廖雲,真有些替她擔心,不知道她多久才能體會過來這人情世事。
廖蓮撅撅嘴,不是簡單的黑、白字就能分辨來的,師姐的這番話說得這麼有深意,仿佛是在跟她暗示什麼?
“師姐,你的意思是?”
梅妝笑笑,握住她的手,親昵道:“隻是提醒你一下,以後處事要小心,別總吃虧。”
“師姐,你多慮了,我哪裏能吃虧,我可跟你一樣,是赫赫有名的通天手的徒弟呢,我不讓別人吃虧就謝天謝地了。”廖蓮又恢複了嘻嘻哈哈的模樣,不過對於師姐所說的關於孫哲的那段話,她還是要好好想一想的。次日傍晚,廖蓮見孫卓睿獨自去了後院,左右睥睨無人,便跟了過去。
“喂,你這幾天。”
聽聞身後有聲響,想也不想都知道是誰了,孫卓睿轉過身,抬眸道:“誰是喂?”
“呃……”語塞,廖蓮剜了個白眼,嘟囔道:“這裏除了你我,還有別人麼?”
明知故問。
“我有名有姓。”孫卓睿背過身去,都認識一個月了,她居然還隻用一個喂字來稱呼他,今時可不同往日了,正好忙了一天,找點時間來調教調教她也不賴。
廖蓮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什麼啊,她明明是來跟他說正事的,幹嘛要在這個小事上磨磨唧唧:“我又不是找你閑聊的,幹嘛要拘泥這點小事呢。”
“這是小事?”孫卓睿饒有興趣地托住下巴,沉思地看著廖蓮:“我給你機會走人,你說要留下來,現在可是在契約之外了,你別告訴我還搞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
身份……
廖蓮心虛地低下頭,不就是少夫人麼,有什麼好炫耀的,難道要每天把這個不能吃不能喝的身份掛在嘴邊不可?
看她這番模樣,孫卓睿“好心”地提醒道:“既然是夫妻,你見過哪對夫妻是用喂稱呼對方的?”
“其實吧……”廖蓮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眼珠子提溜亂轉,為自己辯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喂字,也是種親昵的稱呼呢,再說了,稱呼隻是個形式,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叫了的好啊。”
“是麼?”孫卓睿別有用心地當即反問,這張小嘴伶俐起來,倒也有些妙語連珠的意思。
挑挑眉,廖蓮硬著頭皮應了下來:“那,當然了。”
輕笑,孫卓睿扶著下巴:“還真是長見識,那我不能白費你這親昵的一個喂字,自然要回報你一個了,還真是要好好想想叫你什麼好呢?”
一聽他動了這個歪腦筋,廖蓮立馬拉住他飛奔起來的思路:“啊喂,我的話就不勞煩你動腦筋了,就叫我廖蓮好了。”
“那不行,你都一個字簡呼我了,我再叫你全名,那就太不懂風花雪月了。”孫卓睿嚴詞拒絕了她的建議,倒一板一眼打量起她,從頭到腳,無不細看,邊看邊點評:“一時間我也想不出貼切的來,不過現在倒是有流行的稱呼,無外乎什麼肉肉、親親、哈尼的,依我看倒不如從這裏麵挑一個好了。”
卡!
廖蓮雙手疊在一起擋在他的眼前,小嘴嘟囔起:“我說,這些惡心人的就不要了吧。”
孫卓睿咧開唇角,露出陽光般的大微笑:“那不然,該如何?”
真是,敗給你了!
廖蓮深深地低下頭,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她隻是來跟他說一說公司的事,居然能陪他在雙方的稱呼上糾結半天,而她雖然排斥這些庸俗的稱呼,可心裏,竟然還有些期待從他嘴裏說出別的更具有意義的稱呼來,這是怎麼了?
腦子發熱了吧!
“其實,我是來找你說公司的事的,這件事放一放再說好不?”實在敵不過他的惡搞了,廖蓮語氣裏開始退讓了。
“公司怎麼了?”孫卓睿意猶未盡地收了笑容,一說到公司,他就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那啥,叔叔自立門戶以後,還有在跟你作對麼?”廖蓮小心翼翼問道,因為她並不確定這工作上的事情孫卓睿會不會告訴她。
孫卓睿側過身子看她,精明望她:“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公司的事了?”
斜了他一眼,廖蓮毫不避諱道:“拜托,我一直都在關心好麼。”
一直都在關心?
這是什麼意思?
繼續深望她,探究的目光深入她的心底,這個女人現在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為什麼越來越讓他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