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的天空並不是每天都像今天這麼藍天白雲空氣清新，季風吹走了霧霾，空氣中有海的鹹腥味。陽光雖然耀眼，卻不曬人，走在街上的每一個人都似乎生機勃勃。
劉莽很喜歡這種感覺，每一棟高樓裏都容納著千百人，繁華得幾乎能看見無數故事從落地玻璃窗裏透露出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充盈著耳朵，仿佛這才是真切的人間。
“首先我們去兌獎。”劉莽笑嘻嘻地，“還了這個月的十萬元，無債才一身輕嘛。”
至於之後，就可以前往那個神秘的基地，在主播這條光明坦途上愈走愈遠……哦不，是越走越順。
等候在領獎處，兩個女孩笑得嘰嘰喳喳的：“這個月就這麼碰巧，賺了十萬，我們是不是以後靠買彩票就能發家致富了啊？”
“想得美哦，即使老黃曆說今天運勢好、做一些事會很吉利，但也不可能超出常理、連中很多次彩票啊。不信，待會兒你再買買？”
聽著她們的議論，劉莽不禁莞爾，老黃曆才教過自己不能靠中獎這種沒譜的事……可不是嗎，自己揮灑汗水賺來的錢，用起來才安心。更何況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就想著守株待兔呢。
“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的運勢怎樣。”劉筱曼這才想起，連忙過來拉住劉莽的手，“就你這記性，以後還是得開啟老黃曆的自動播報功能！”
劉莽萬分不爽地瞪著她：“要是你每天起床，就有個關不掉的鬧在腦袋裏自動播報，你會覺得這很爽嗎？”
劉筱曼那雙好奇的大眼睛撲閃著：“你的腦袋裏有鬧鍾，跟我睡得香有什麼關係？”
對這個妹妹，劉莽簡直無語：“要是自動播報，別說睡不了懶覺了，一起床就要和自己說話，那豈不是像個神經病？”
“說得好像你會吵到嚇到什麼人似的。”劉筱曼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睡醒能吵到誰？你有女朋友嗎？有男朋友嗎？有充氣的嗎？有嗎？”
被這麼一番搶白，劉莽隻有嘟嘟囔囔了。
“開就開，有什麼大不了的……”
噔！腦袋裏突然響起老黃曆的聲音：“請問要續費自動播報服務嗎？每月五萬元。”
“五萬你妹！一開始我不是能免費使用麼，重新開啟就要每月五萬嗎？”
老黃曆義正辭嚴：“是啊。多少人在股票爛透時拋售，轉眼漲起來卻望塵莫及；多少人在女友是個胖子時鬧分手，等瘦成女神又後悔不已……”
“得得得你給我打住。”劉莽萬萬沒想到老黃曆還能和他配聊人生哲理，“全國人民都說運營商坑，來電顯示才多少錢，你說你！咳！”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等我有了點錢，再開吧。”
停止與老黃曆爭論後，劉莽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情景，不論匆匆忙忙的上班族還是蹦蹦跳跳的小學生，無不驚愕地看著他，宛如看著一個智障。
“我哥精神上有些不正常，我和嫂子帶他出來走走散散心。放心，他對大家沒有威脅。”劉筱曼嬉笑著向周圍人解釋，一邊朝蕭瀟擠眉弄眼。蕭瀟幾乎噗嗤一笑，小臉憋得通紅，兩人扶著劉莽，在眾目睽睽中堂而皇之地走了。
大街上丟人現眼以後，劉莽和劉筱曼一路互懟，一直走到彩票兌獎處。
“你才神經病。”
“你才神經病。”兄妹倆就這麼一來一去，一句話念叨了十分鍾，兩人就在工作人員麵前拉鋸，誰都沒有掏出彩票來。
“三位，精神病院要坐車往城東走。”工作人員帶著禮貌的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