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課上，淩瑞陽又在講桌上排出了六把戰鬥刀，不過這次他並非又因為興奮而昏了頭，而是應眾人要求為大家灌輸相關知識。
“同上次完全相同的題目，來看看你們的‘功課’預習的如何吧。”
他挑挑眉，不過眉毛被帽簷兒擋住，隻有他自感覺得到。
“這六把刀的型號，尺寸，材質——你遲到——”
看著推門而入的人，淩瑞陽‘了’字卡在嘴裏，遲遲發不出來，屋裏眾人也都一副茫然的表情，來者卻毫不客氣，大搖大擺進了屋坐在關桀的位置上；此時淩瑞陽才回過神，對她說道：
“你是不是走錯了教室？”
他從來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個臭屁酷臉死魚眼的跟班。
“喔。”
悶哼了一聲，來人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你混哪條道的啊？老大問你是不是走錯教室了！”
隔壁座位的方思不爽的質問，說話的口氣和樣子都已經和小開相當神似了。
來人稍稍轉動眼球瞄他一眼，表情不變：
“喔。”
“喔！喔！喔！喔個頭啊！要打鳴現在也太晚了吧？！”
“等等，她背影有點眼熟。”
後麵座位的江渟說著拍了拍她的背：
“麻煩轉個身好嗎？”
“喔——！”
那人聲音突然變得歡快溫柔，並迅速轉身——麵對江渟的，是一張很熟悉的笑臉。
“關——關桀？！”
江渟後麵的夏熙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和剛才的感覺完全不同呢，是不是還沒睡飽啊？”
“啥？”
方思聞言馬上繞過去，然而他看到的，依舊是那臭屁酷臉死魚眼的家夥：
“這根剛才哪裏不同了？！”
“不會啊——”
江渟說著捧過她的臉，她笑得溫和而好看：
“你瞧，不就是昨天那個關桀嗎？”
說著又將臉推到方思跟前——臭屁酷臉死魚眼。
“這哪裏像關桀了？！”
“江渟，方思說得沒錯。”
夏熙無力的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你看到的是關桀，方思看到的……也是關桀，你們都沒錯。”
“咦？可他為什麼說關桀是死魚眼？”
“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看看！”
淩瑞陽一個箭步衝過去拽過關桀，扳正她的身子：
“死魚眼！”
他肯定地說，然後又將她的身子轉向莫緋：
“你看你看。”
“笑臉。”
莫緋回答的亦十分肯定。
“函治歧！你看！”
“死魚眼！”
“林詩！”
“笑臉。”
“卓索陽！龔亦雷！岫宇！”
“哇靠！死魚眼！”
“貝悅歡！付思緔！米清！童瑤！習之逸！”
“笑臉呀。”
在全班過一周後，淩瑞陽終於忍無可忍，揪住關桀的衣領怒吼：
“你這麵癱的渾蛋！為什麼男人裏隻對莫緋是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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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這個人就是關桀沒錯。”
淩瑞陽雙手環胸，坐在椅子上，忽然又站起來衝到關桀跟前揪住她的衣領：
“你這混蛋！難道患的是針對性麵癱嗎？”
“瑞陽，冷靜一下。”
莫緋安撫下他的怒氣：
“現在還是上課時間，這個問題等到休息時再討論吧。”
終於，淩瑞陽一點點平靜下來，再次回到教台上，重複著之前被打斷的問題，然而卻早沒了當初的興致和激情，話說得有氣無力：
“這六把戰鬥刀的型號，尺寸，材質。先從左邊第一把開始，誰能回答？”
“史密斯威森熊爪swhrt2b，刃長54毫米，全長146毫米，刃材為440c黑色特氟龍塗層，柄材是黑色zyte1。”
“非常——為什麼是你！”
淩瑞陽才想好好稱讚一下回答的人，卻發現那個人是關桀，剛剛才冷靜下來的他忍不住青筋再次暴起：
就不相信你還能說得出來！
“第二把呢？”
“愛默森karambit－bt鷹爪，刃長66毫米，柄長118毫米，刀柄材料為g-10。”
她依舊對答如流，聽得其他人也忍不住稱讚起來，然而淩瑞陽仍不死心，繼續追問：
“剩下的四把我就不再一一提問了……”
“第三把buck110，仿品；第四把蝴蝶之蝶舞，真品......”
“夠了！”
淩瑞陽粗暴的打斷她，同時慢慢走下教台，慢慢走到她麵前，雙手握拳，雙肩因為激動而顫抖：
“你究竟——究竟是——為什麼這麼厲害啊！簡直就是太完美的跟班了，我承認你了，從今以後記得要稱呼我為老大，要稱呼莫緋為莫副，如果有什麼不懂得問題可以隨時來辦公室找我，隻要我在我的辦公室一定是開著門的，如果我不在就打我電話，我電話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這是我號碼。”
他激動地說了一連串，絕倒一片，更讓關桀感到不可思議，她愣愣的看著握著自己雙肩的淩瑞陽，不敢相信他：
“你是在諷刺我嗎？”
他不解：
“諷刺？”
“你不是老師麼？為什麼還要稱讚我？我所了解的這些在你們看來，不都是毫無用處的垃圾知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