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那雙十年華的青娥,雙手持劍對著那倒地的屍體一通亂賜,寒刃上帶出點點飛血,看的玊乙一愣一愣,這手握寶劍的秀美女子,不知道經曆過何等的怨憤和仇恨、、、
回轉心神後的他才感到一絲絲的後怕,那圍堵觀看的人群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一位行動不太方便的阿婆正在收拾著自己的小攤鋪。
那女子在發泄一番心中的仇恨後,便拜倒在玊乙腳下,額首觸地,不停的對著玊乙膜拜,道:公子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但願為奴為婢,以報公子大恩大德!其神惶恐,其容堅定,這是一個生死邊緣上求生意誌堅定的弱女子。
玊乙看著眼前的情景,有些頭痛,若是自己不那麼好奇,就不會發生這一切破事,聞聽著眼前女子的傾訴的苦難和仇恨,殺人的後怕和不忍早已丟失,剩下的隻有善後的思考!
正在玊乙進退兩難之際,旁邊收拾好攤鋪的阿婆適時開口,道:唉!你這小娃倒是正直,隻是心中圖了一時行俠仗義,抱打不平的美名,卻不知為小妹兒留下了天大的災難,可憐呀可憐!順著托起自己的行囊穿街串巷而去!
那女子聽那阿婆之言,更是瘋狂磕頭,不時便見其額首青紫交加,滴血而出。
玊乙終究受過高規格的儒學之道,一時間心生難忍之狀,道:起來吧!我也隻是一可憐人而已,身處繁華塵世,生死不定,即刻要離開雷州,你若跟著我,也不見得會有好的結果!
那女子見此,喜極而泣,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小妹願為奴為婢,追隨公子左右!說著起身而立,拭去臉頰上的淚珠,雙唇緊咬,忐忑不安的看著玊乙!
玊乙望著秀氣美麗的青娥,年齡應是和自己相仿,不過卻比如今的自己的外表年紀要大上許多。便見他禦使儲物玉璧,收拾了這女子身邊卷蓋竹席的死屍,駕馭巽風訣,攔腰裹挾著這女子極速飛奔離去!
兩刻鍾後,便有官府差人趕來,看著殘肢鮮血,或是一臉嘔吐,或是一臉青紫,難看至極!
便有衙差仵作上前查驗,不一會便對著那領頭之人道:府吏大人,此人是被人一劍所殺,沒有出現抵抗,看其傷口向上傾斜,薄而整齊,還留有一絲狂亂氣機,像是那過路的武者或是修真者所為。
那被稱為府吏的為首之人道:這些無法無天的武者道人,目無法紀,全都是該死之輩,真他你娘的頭疼!
那查驗周圍的衙差即時說道:大人,這這死者我倒是認識,是哪東雷縣令的妻弟,平時囂張跋扈,仗著著身後背景欺男霸女,估計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被人行俠仗義了。
那為首府吏道:娘的,這下麻煩了!都愣著幹嘛,還不快去各處打探詢問,說著便有二三十衙差分頭穿街過巷,打探消息而去!
卻說玊乙裹挾著那女子挑揀偏僻之地而行,直到遠離有百裏之地後,才喚來一輛豪華馬車,向著雷州城車行之所而去!倒換了文牘,要了間上等座倉,離開了雷州城!
古色古香,熏風縈繞,芳味撲鼻,琴棋書畫,樣樣俱全。
那女子在跟隨玊乙進了這軸車之後,一直戰戰兢兢,惶恐不安,玊乙沒有理會,世人皆有選擇,選擇後就需要迎接即將來臨的未知命運。
那女子不時偷瞄一眼靜坐養氣的玊乙,俊秀儒雅,風流倜儻,真個是器宇軒昂,高門貴子,不時有小鹿亂撞,呼吸緊張之感,不過想到自己的身份後,又是一陣黯然神傷!
白雲蒼狗,轉瞬即逝,靜坐中的玊乙在感到軸車震動片刻後又歸於平靜,便對著那女子溫聲道:你真想好了要跟我走嗎?此去可是萬萬裏之遙,或許,這一生你都不能夠在回到你的家鄉了,你若想留下,現在還來的及。
那女子見得玊乙溫和有加,心中的恐慌也逐漸散去,緊咬嘴唇,思考眼下處境,她如今家破人亡,田畝房屋早已抵押他人,換了錢財給亡父治病,不想偶然間被那惡霸看中,從中作梗,耽誤了治療時間,一命嗚呼而去。
又聞聽那惡霸專欺她這般走投無路的弱女子,威逼利誘,占盡便宜後又拐賣至青樓之地,實屬壞透心之輩。是以她便流落街頭,求些錢財,不想還是被那廝暗施手段,逼得她生無著落!
就在她心思動搖之際,眼前這少年郎突兀出現,拯救了自己,相比之下,這等英雄少年郎才是心中的佳偶良配,遂起膽色,以求生存,為奴為婢。
聽到玊乙言辭,這青娥心思早定,與其待在雷州城朝不保夕,不如便追隨這小郎君搏一個榮華富貴,即時道:小公子,奴婢心中以定,是死是生,為奴為婢,此生必追隨公子左右,還望公子憐惜!
玊乙聞聽,沉默些許時刻,道:既然你抱定心思,也隻能如此了。你我相遇,也是緣分,我叫玊乙,這次是路過雷州,我如今要回家去,我也不要你為奴為婢,你若那天想通要離開,你可自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