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不上你。”敲著鍵盤，向楷淡淡地回答。
“你不用安慰我。”向汐揚起嘴角。
動作頓在回車鍵上，向楷轉身看著向汐的笑容。一句沒說，隻是將她的頭往自己肩上靠。
許久，肩上一片潮濕。
向楷是向汐的哥哥。
他們是親兄妹。
多好，有這個哥哥。可惜，隻能是哥哥。向汐無數次這樣想著。
葉一總是一臉惋惜，“如果你們不是兄妹，那該多讓人羨慕。”作為向汐的男閨蜜兼向楷的兄弟，葉一太懂得某些東西。
“為什麼隻有你這麼懂我？”向汐無數次這麼問。
“因為我是你哥。”口氣依舊淡。
“為什麼我們是兄妹？”
向楷從不回答。
向汐曾是深深厭惡他的，無論她如何努力，卻始終比不上向楷。
“哎呀，這是向楷的妹妹吧，讀書不錯？嗯，難怪了。”這些就是向汐的童年記憶。
許是時間太久了吧，向汐暗暗想著。是習慣了第二的身份？還是終於看輕了什麼？她……似乎越來越愛膩著向楷。奇怪……向汐拿筆敲敲腦袋。
什麼事都難不倒向楷吧，記憶裏向楷是永遠的沉穩冷靜，懂得收斂鋒芒卻不做作，更多的應該是對所有事的淡然。
一個人除外。
嗯，真是挺不錯的。向汐撐著腦袋看著向楷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分明的棱角，不需過多的修飾。
“難怪會有那麼多花癡總是不放過你。”向汐小聲嘀咕。
“你看夠了嗎？”向楷側過頭，微皺眉。
向汐猛一驚，回身時手肘一抬……“嘩！”筆散落一地。
不由地在心裏大罵出聲，奈何懼於“滅絕師太”的威嚴，向汐扁了扁嘴，自認倒黴撿起地上的筆。
“向汐，不要以為你成績好就可以吊兒郎當了，你看看你哥……”
向汐的眼神頓時黯了。
“是我弄的。”向楷站起，出聲打斷老師的責備，“對不起，老師。”
班裏一片寂靜，向汐慘白的臉龐，向楷挺拔的身姿。可惜，是兄妹啊。
被噎了一下，老師也隻能悻悻地揮手示意他坐下。
尋到向汐明顯冰涼的手，向楷輕輕地將自己的手覆上，剛想握緊時，已尋不見那股冰涼。
“你還是那麼在意。”向楷夾起一隻蝦，剝好遞到向汐麵前。
“少來了你。”一口將蝦咬下，“唔早就無所謂了好麼？”向汐鼓著嘴，口齒不清。
那時向汐眼中消逝的光芒，向楷又怎麼會忽略？
“你覺得你瞞得過我？”向楷挑眉，擦了擦手，眼神裏滿是不屑。
“向楷同學，倚老賣老很囂張啊。”向汐眯著眼，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向楷的下巴，將臉往前湊了湊。
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麼享受這樣的時刻。
這樣不像兄妹的我們……向楷隻是靜靜看著撇著嘴的妹妹。
從來都沒這麼近的看過哥哥吧？對於那群總是在向楷身邊嘰嘰喳喳的花癡，向汐從來都是嗤之以鼻，心裏暗自信奉著“以貌取人為大忌”的信條，可是……原來哥哥……真的很……
有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向汐眼神晃了晃……怎麼這麼近？！向汐一震，慌忙撤了手，“那個……今天碗筷交給你了……我去寫作業。”幾乎是逃走的。
望著向汐跑開的方向，向楷漸漸放鬆，慢慢向椅背癱倒。
“哥哥和妹妹……真是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