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心兒!”一聲聲淒涼地呼喚將如心從睡夢中喚醒。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想起夢中白衣男子那一聲聲深情的呼喚,還有那滴流出臉頰的藍色淚。她第一千次地敲打著自己的頭,為什麼每一次都在白衣男子穿過迷霧時醒來?為什麼每一次都望不見他的臉?為什麼深刻地記住了那滴藍色淚?為什麼那一聲聲呼喚讓她在夢中都感到一陣陣心痛?長夜無言,月兒亦無言。
“啊,又要遲到了!”看著鏡中那雙熊貓眼,如心胡亂擦了一下臉,邊穿外罩邊向公交車跑去。好險,差一點就趕不上車了。望著司機師傅眼中那抹了然的笑,如心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對這個年齡快做自己父親,每天都善意的多等自己幾分鍾的中年人感激地笑了笑。自從父母去世後,孤身一人的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被關心,嗬護的感覺了。別說,嘿嘿,被人關心的感覺還真好!“丫頭,快到站了!”“啊!快到了啊!”猛然一驚,如心暗暗做了個鬼臉,在司機大叔帶著寵膩地搖頭聲中拿好自己的包,用愉快的聲音說:“大叔,一路順風啊!”然後輕快地跳下車,向公司走去。身後傳來一聲叮嚀:“過馬路當心點!”唉,自從上次將司機大叔的老伴送去醫院後,老兩口便將她當成女兒般的關愛著。不過,有人疼真好,心裏總是暖暖的。唉!真搞不懂現在有些人,為什麼不要父母?他們根本不知道“子欲孝而親不在”的悲哀啊!
“早啊上好。”如心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向辦公桌走去。
“怎麼了?昨夜是不是又做那個奇怪的夢了?”臨桌傳來好友雅蘭關切地詢問聲。
“嗯。”如心一邊無奈地對好友擺了擺手,一邊用欣賞的眼光打量著好友。雅蘭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長裙,淡淡的紫色輕紗攀成一條曲婉的小徑,從不堪一握的細腰一直伸至肩頭,在婉如白磁般的脖頸旁絹了一朵小花。如雲的長發用一隻白色的發簪隨意地挽住,整個人顯得飄逸出塵。
“喂,把口水擦擦。你要是再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我就和你絕交!”雅蘭沒好氣的對如心翻了一下白眼。
“喂,美女,你以後千萬不要翻白眼了,要讓外麵的那些男士看到,有損你第一美人的形象。好了,你快出去轉一圈,把你那迷人的微笑播灑一下,順便把那些獻給你的吃的拿進來,我早上沒吃飯!”
“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嘴不饒人!真後悔交了你這個損友!”雅蘭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向外麵走去。沒辦法,為了讓維剛注意自己,隻能讓那些愛慕自己的人當幌子了。
望著好友的身影,如心在心裏默默地說:“你一定要幸福啊!”
“給,我知道你早上又沒有吃飯。”維剛拿著熱騰騰的早點對如心說。
唉,望著維剛手裏散發著香味的雞蛋餅,如心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維剛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裏,可是她一直把他當成哥哥看待。雅蘭,哦雅蘭,一想到那溫柔似水的雅蘭,如心就想對眼前的男子發火。什麼眼光,是人都看的出來雅蘭比她好千倍!“她的容貌,她的溫柔,她的深情,是一百個,不,一千個自己也比不上的!”想到這裏,如心果斷地說:“你拿給雅蘭吧,這個我不愛吃。”
“不愛吃?如心,我們一起長大,我會不了解你?不愛吃?是不願吃我拿來的吧。更準確地說,是不要我吧!”維剛受傷的語氣深深的刺痛了如心的心。
望著眼前這個英挺的男子,想著小時候他牽著她一起玩的情景,如心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說:“做我的哥哥,好嗎?”
“哥哥?哥哥?好,好。”維剛悲切地轉過身,毅然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口時,他沒有轉身,幽幽地說:“祝你幸福!”
“幸福?有嗎?為什麼一聽到這個詞,自己就會有心痛的感覺。那個白衣男子啊,那滴藍色淚啊,是自己的幸福嗎?”
“喂,想什麼呢?給包子,豆漿!”雅蘭滿麵紅光地走進來。如心心事重重地望了她一眼,卻吃驚的發現她的另一隻手裏竟緊緊地攥著一個塑料袋,裏麵是焦黃的雞蛋餅。維剛,你終於放棄了嗎?這是你的新選擇嗎?真希望你能夠幸福啊!
“喂,喂,你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神不守舍的樣子!”雅蘭責怪的輕輕敲了敲如心的頭。“哦,誰讓你來的這麼晚,我餓暈了!美女,快把吃的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