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這個老人的目光出現閃躲，出現一些其他被他隱藏的信息在裏麵，但是沒有，眼中無比堅信他心中所知道的那些“事實”。
“你也不配，你有什麼配的。”淩破貼近他的耳朵說，然後將他放在了地上，“我與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他拿出了之前交給李傑的那顆星核，放在了桌上，此時蠟燭燃盡，但在黑夜裏那個石頭上的金芒更加顯眼。
老人深陷了進去，這仿佛是一掛星河，多麼的浩瀚，他眼中的這些金芒竟也緩緩運動了起來，像是活了，直到一道更強的光亮起，他才被拉回現實。
他抬起頭，眼中的淩破身上綻放出皓月般的熒光，這種光很柔和，哪怕正對著眼睛直射也沒什麼。
“你說什麼？”老人深吸了口氣，想盡量平複自己的心，若隻是聽說，他倒不會對這個有什麼想法，但現在親眼見到，還有很大的可能得到，這是誰也難以放棄的。
“做個交易。”淩破再次重複，並補充說：“隻要你接納李傑，這個就是你的，其他任何我能辦到的事我都會竭盡所能的為你們辦到，怎麼樣？這不過分吧。”
這一次，老人猶豫了會，但最終拿上拿起的星核又放下了，他那深到骨子裏的頑固戰勝了僅有的一點貪欲。
“你走吧！我不會答應的。”
“你真的不怕死？”
“不怕！”
“那李家上上下下呢？我估摸著，有上千人了吧？聽說這個城的城主還是李家的一個晚輩擔任的，這李城……”淩破的話沒有說完，但後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人打了個寒戰，這可不是開玩笑，他真的會這麼做，在這個年輕人眼中，他看不出一點情感在裏麵。
正在他陷入沉思時，淩破走出了這個門，一股冷風從門縫裏吹來，屋子裏陷入了久久的黑暗。
“好好考慮幾天，我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這個聲音是從老人的腦子裏響起了，讓他嚇了個機靈，摸到床邊躺了下來，久久不能入睡。
……
日上竿頭，庭院裏的人影被拉的長長的，李家上上下下都活動了起來，各種各樣的食物被端上了飯桌，近三十個人圍在一起，四個角落各站著兩個丫鬟。
最後一盤饅頭上了桌，在幾人的招呼下都紛紛動起了手，拿著饅頭就著米湯吃了起來。
期間，這些人對淩破幾人十分熱絡，噓長問短的，什麼昨天住的舒不舒服啊，早餐合不合胃口啊，這裏環境怎麼樣等等……
但是，坐在最前方的老人卻一句話也不說，雙目無神，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一個白饅頭，眼角的餘光在淩破和李傑兩邊遊蕩。
察覺到父親的目光，李傑頓時露出了微笑，望了過去，但老人卻條件反射般收回了目光，表情上再次出現了那股厭惡，雖然他極力掩飾，但仍然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