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繁星燦爛。
滿天星光閃爍著,與城市中那五彩斑斕的燈光交相呼應。像一副寧靜與喧囂勾勒而成的後現代畫卷。
八點多的時候,大多數人家已經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看看輕鬆搞笑的綜藝節目,或者是看看正在熱播的某某電視劇,以此來作為消遣打發時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雖然天色以晚,但也是有人不喜歡呆在家中。在一棟破舊的四層老式住宅樓內,就正在上演著這樣平凡的一幕。
“爸,我出去轉轉。”與這道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金屬防盜門那因為陳舊而出現的細微刺耳的摩擦聲音。走廊中那盞昏暗的聲控燈泡隨即亮起,映出了一名拿著外套的十七八歲男性青年。他麵容清秀,身材偏瘦,一頭短發並沒有給人以精神爽朗的感覺,因為那雙略顯冷漠的眼睛,反而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孤僻感覺。
“知道了,早點回來,多穿點。咳咳……”房內出聲應道,聲音低沉沙啞,同時還夾雜著幾聲咳嗽。但聽這口氣,對男孩的夜間外出習以為常,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刺耳的摩擦聲再次響起,防盜門被關上,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聲控燈再次熄滅,一切恢複寂靜與漆黑。
躺在離家不遠處公園的草地上,李予像往常一樣仰望星空,這個時間公園內幾乎不會再有人出現,李予很享受這份寧靜。而這也正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用不了多久就要高考了,希望能發揮的好一點。上了大學之後,也要盡快找份合適的工作才行。”李予口中叼著跟草莖,瞳孔微微閃爍著,好似倒映著空中的星辰。
“我現在能做的隻能是盡量減輕爸的負擔,老爸再辛苦辛苦,用不了幾年了,我很快就能照顧您了,就像當初答應媽的一樣。”李予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似乎他的回憶觸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李予平日話就很少,像這種在他看來著實肉麻的言語,更是不可能對他父親說出口的,不過就好像許多早熟的孩子一樣,李予也認為有些話不是用來說的,說一千不如做一件,用行動來表示才最為實際。
就在李予在腦中規劃起那已經不知想了多少次的未來的時候,頃刻之間,原本繁星密布的夜空竟然迅速變得烏黑了起來。
“哪裏來的這麼大一塊烏雲?看樣子好像要下雨了一樣。”這種極端的變化過程僅僅隻有幾秒,類似的情形李予也是聽說過,但親眼見到卻還是第一次。就在李予還在愣神的時候,密集的雨點已經劈頭蓋臉的狠砸了下來,其凶猛密集的程度使得李予連眼皮都有點難以睜開。
“這麼誇張的暴雨,怎麼天氣預報都沒有事先通知?真不靠譜。”口中雖然抱怨著,但李予腳下卻是沒有絲毫停頓,跳起身來抹了把臉便迅速向著回家的方向跑去。
“嘿嘿嘿,小丫頭,跑了這麼就都沒能甩掉老夫,難道你還以為有機會跑掉嗎?”暴雨中,一個身材幹瘦的老者慢步走來,他帶著一頂深藍色的布帽,黃昏時間在江邊遛彎的老頭許多都會帶著這種被俗稱為老頭帽的普通小帽。
隨著老人的身影漸漸清晰,令人驚訝的發現,在這暴雨之中,他的身上卻是沒有被淋濕半點,仔細看去能夠發現,所有雨水在靠近老人身體一尺左右的距離之後,就好像有一層無形的雨衣為他遮擋一切,全部被隔絕開來。
老人繼續向前走出幾步之後突然停了下來,緩緩轉過身軀望向不遠處的一顆雙人合抱的巨大楊樹,再次詭異的幹笑了起來,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小丫頭,你的僥幸心理還真是很重,也不怕告訴你,老夫的守護圖騰乃是雲,算是元素圖騰的一種,老夫雖然實力還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但卻也隻剩一步之遙。”
沉默片刻,四周除了雨水拍打公園內那柏油地麵的聲響,依舊沒有絲毫回應,老人的臉色也是漸漸陰沉了下來,語氣也在沒有先前那種偽善感覺,而是陰冷許多。
“隻要是在這雨水範圍之內,就是老夫的領域,觀察你根本無需眼睛,即使閉起雙眼,你的身影也會清晰出現在老夫腦海之中,所以說,你的任何僥幸心理與掙紮反抗都是沒有用處的。哼,說實話,以老夫的身份之所以對你這般客氣忍讓,隻是因為不想弄傷了你,不過你若是繼續這樣執迷不悟下去,老夫也隻能做一回辣手摧花之人了,想來少主也不會怪罪老夫的。”說到這,老人雙目一瞪,一股無形氣場猶如旋風般突然出現,雨水夾雜其中,形成一個足有三層樓高的龍卷風,圍繞老人猛烈旋轉片刻之後突然爆發,說不出的詭異,但偏又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簡直如同雨中戰神一般的敬畏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