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如雕塑般站在窗邊,眼睛如貓頭鷹閃著光亮。
維拉科卡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輕輕地說道:“外麵很藍。”
“我知道。”如來也輕輕地回答。
“藍得到處都一樣,藍得到處都危險!”維拉科卡又說。
“所以更要逃到安全的地方。”如來眼光更加光亮。
維拉科卡滿含情懷:“你想出去,是嗎?我知道你一定會出去的,你一定要看看有沒有路逃出去,你這種人永遠都是這樣的,是嗎?”
維拉科卡溫柔地說:“我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如來忽然側身笑了笑。
伸出右手接過維拉科卡手中的對講機,用對講機的天線瀟灑地彈了一下倚窗的維拉科卡的額頭,然後跳出窗外:“我一定回來。”
“我一定等你,如來,一定,哪怕是永遠。”維拉科卡知道,如來是對她說的。
維拉科卡直到如來消失在藍色裏看不見,才收回目光。
對講機不像手機需要特定的網絡才能聯係,它是經過自身頻率來工作的,所以此時此刻,手機不能接收,而對講機則可以。
觀音扭著細腰走進原來喝酒的房間,一雙大眼盯著沙發上將頭枕在女媧腿上的盤古。
盤古那張原本就醜陋的臉被女媧用自己的衣服擦了又擦,灰塵滿臉,更顯醜陋。
不過此時此刻,又有誰不是灰頭灰臉呢?
觀音將大眼望向女媧:“女媧姐姐,你說要嫁給他!你們初次見麵,怎麼可能?”
見女媧猶豫著不說,伸手指著盤古,繼續疑惑地問:“如果說出來,也許能找到救他的方法!”
宙斯接過話頭:“是啊,我和他相識十多年,從沒女人喜歡過他,而你說要嫁給他,真是讓人奇怪?”
女媧沉默片刻,然後將發生的事慢慢說出,最後又說:“我不知道搞成這樣,是不是我的原因。”
女媧回想起在餐桌旁盤古將手搭在她肩上後發出巨響的情形:“我始終給別人帶來災難。”
“不可能是因為你。”觀音安慰說:“姐姐,用不著怪自己,你隻是和我們一樣,運氣不好,撞上這件事。就象賭,你不可能永遠贏,也不可能一輩子輸,時間久了,你自然明白。”
女媧望著眼前這個漂亮的男人不再說話。
“你剛說古哥能聽見你心裏的話,這又是怎麼一回事?”觀音再次開口相問,並又用手指了指躺在沙發上的盤古。
“是的,他確實聽見我心裏的話。”女媧輕微扭頭望一眼枕在她腿上的盤古:“我以為他和我都死了。所以才說嫁給他,我想嫁給鬼就不會再害人了!”
頓了頓。
“誰知道都沒死,才明白他聽得見我心裏的話,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聽見。”女媧把頭再扭向盤古。
“你聽得見他的心裏話嗎?”
“不知道,我眼睛一直沒有見到他的嘴,不知他是在心裏說的還是用嘴說的,我一直很震驚。”女媧回答宙斯:“我真的很震驚。”
當心裏話還未說別人就聽見,又有誰會不震驚呢?
“你可能是唯一能救古哥的人。”觀音頓了頓:“如來也許知道怎樣救。”
藍色,漫無邊際的藍色。
漫無邊際的藍色裏從對講機裏傳出歌聲,久久回繞,那是維拉科卡特有的新疆韻味。
“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鬥---”
如來隨著維拉科卡的歌聲邊走邊想著梁山好漢們一起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豪邁,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爽直。又想到現在的處境,想到自己的無奈,心中竟有些苦。
忽然左腳踢到了東西,整個左腿竟然有點麻痹,如來心中一驚,即刻向後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