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明軒,你可知道,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夜風溫柔地吹在傷心女孩的臉上,仿佛母親軟軟的手掌。許久,夢竹站直身體,使勁的眨巴幾下眼睛,對著麵前的廣告杆大聲喊道:“從今日開始,我雲夢竹與沈明軒一刀兩斷,從此他走他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小橋,我們山高水遠,永不再見。”

狠狠地跺跺腳,夢竹仰起高昂的頭顱,擦幹臉上淚水的殘痕,邁著大步沿著大路朝前走去,此處離她租住的公寓,至少有五公裏的路程,估計要走兩個小時。

果然,足足花費一個半小時還要多,夢竹才走回小公寓。

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一走入房間,她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換為天真美麗的笑臉,邊換拖鞋邊朝裏麵喊道:“媽,我回來了。”

沒有任何人回應。

夢竹換好拖鞋,徑直走到裏屋,看著床上躺著的中年女人,笑著說:“媽媽,你今日有沒感覺好一些,我今天的心情很不錯,要與你分享呢。”

從衛生間打了熱水,夢竹解開母親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為母親擦著身體,將全身都擦拭一遍後,又為她換上幹淨的睡衣,邊講著上班遇見的笑事,邊為母親捏著身體。

“媽媽,你知道嗎,我又攢夠十萬了,等攢夠兩百萬,我就帶您去美國做手術,醫生說過,您的病並不是沒有救,美國早有醫生突破這種疑難症,我們現在已經有一百三十萬,再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們就能去看病了,您高興嗎?”

床上的女人雙眼微閉,沒有任何動靜,女兒所有的話,對她沒有任何觸動,甚至就連手指,也沒有動下。

夢竹低頭在媽媽冰冷的額頭親下,小心地為媽媽蓋好被子,關上台燈,這才跑到浴室去洗澡。

溫暖的熱水順著光滑如玉的肌膚緩緩流淌,夢竹用手抱著腦袋,淚水噴湧而出,和熱水彙聚在一起,肆無忌憚地流淌著。

媽媽,你知不知道,從今日起,除了你,再也沒有人關心我,你喜歡的那個男孩,沈明軒他已經不要我了。

媽媽,你要快點醒來啊,你的夢夢很堅強,你也要堅強,好不好!

擦幹身體,換上寬鬆舒適的棉質睡衣,夢竹來到臥室。

這間臥室是公寓內最大的房間,被夢竹當做書房和臥室兩用,她打開電腦,迅速打開項目設計,開始工作起來,明天就是“死魚眼”規定上交計劃的時間,今晚必須連夜做完計劃,否則肯定又要遭受令人恐懼的“死魚眼”攻擊。

“死魚眼”名叫史玉言,是夢竹的頂頭上司,項目開發及招商部經理,負責集團公司新項目的市場調查,可行性報告研究等,這個人不學無術,靠著一些裙帶關係爬到今日的位置,最擅長的能力就是將任務分配給下屬,卻貪占下屬的功勞。

又過了兩個小時,夢竹伸伸個懶腰,再認真地將計劃案查看一遍,確信沒什麼問題,這才合上計劃案,一個箭步跳到床上。

拉過被子將頭包個結實,睡覺,神馬沈明軒,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