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齊秘書的遺憾(1 / 2)

“手指要這樣,這樣……”

她依舊有一下每一下地敲擊著鍵盤,陶冉似乎終於忍耐不住了,側著身,搬著她的手指頭教她如何用五個手指頭彈出七個音符來。

曾經教過好多次她如何運用五根手指,彈出優美的音色,可是她卻總記不住。他一直無法相信,向來什麼事都很拿手的她,為何卻是個地道的樂盲。

可能是習慣了,又或者屋外的風不斷地吹進來,陶冉身上的酒氣反倒沒有剛進屋時聞到的那樣濃,連口中散出的氣息也是微醺的,說不上太難聞。

“陶冉,你認了吧,我就是個樂盲,做不了你的知音。”

她的話一語雙關,停下來任由手被那雙修長溫熱的手握著,轉過臉來直直地看著他,容不得一點躲閃。

那雙赤紅色稍淡了些的眼眸中有一抹光霎時滅了。

她有時候真的很恨自己的冷靜和清醒,恨自己為何不一起醉。

“是向葵去求我,讓我來看你。”

“……她不去求你,你就不見我嗎?”

章曉淩輕淺地笑著,不答話。

向葵不去求她,她真的未必會來見他。

估計前世她一定是個最會憐香惜玉的翩翩君子,對弱女子總是心軟一些,回護得多一些。而對男人,她向來沒有太多的耐性。

並不是不擔心,也不是不牽掛。畢竟陶冉是自己一手栽培,一手扶持起來的人才,如同父母對自己的孩子,老師對自己的愛徒,園丁對自己付出心血培育的種苗。

可是,鳥兒總是要單飛的,無論是父母,老師,園丁,早晚都要學會放手。

他早已經不再是她的責任了。

“要她多事!”

看著他賭氣抽回了手,臨去前有些“狠狠”地,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她還是不夠狠,應該逼他毫不留情麵地把她推開,即使要泄憤,也不該是如此不痛不癢的。

“我不是已經來了嗎,你又何必計較那麼多?你喝酒喝成這樣……到底怎麼了?”

“我……擱淺了…一點靈感了沒有…我突然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我寫歌幹什麼呢?幹什麼呢?痛苦的活著,又是為了……呢?”

似乎酒勁返上來了,突來的暈眩讓他手扶著頭,嘴裏低低地呢喃著,說到最後已經語不成句,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了。

他是音樂家,不是哲學家和思想家,何苦自苦如此?

“寫歌給我聽不是嗎?”

“你會聽嗎?”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在她眼中搜索著什麼,有些不敢置信。

“你不是曾經說我是你的靈感嗎?現在我來了,你的靈感回來了嗎?”

她笑吟吟的把身子半傾過來,毫不避嫌地湊近他的臉,那雙一向有些迷蒙的眼睛此刻卻亮晶晶地看著她,裏麵滿滿的都是笑意。

她突然有些狼狽的調轉頭去。

有什麼比付出了真心,卻被人當作笑話看更令人難堪的呢。

她的心中可曾有過一點點的愛他呢?

不光是向葵,他也一直很想問她,若是從開始相識相遇的那一天開始,他的身邊沒有向葵,而她的身邊並沒有寧劍行,他和她,會在一起嗎?

嘴張了張,卻吐不出半個字。閉著眼睛垂下頭,手指撫過琴鍵,留下一串長長的音符,已經不是先前的淩亂不堪,跌宕起伏的旋律,一如他此時澎湃起伏,鬱悶難消的心境。

“陶冉,寫給我看,讓我知道你還遠沒有到江郎才盡的那一天。”

真到了那一天,她該是棄他而去第一人吧!……若真到了那一天,隻怕他再想見她一麵,也難了。在她的眼中,從來放不進庸人去。

他該慶幸,他從認識她的第一天,就不是一個庸人。

“我寫,你就聽嗎?你…不會不再見我吧?”

聲音板得筆直,不曾露出一絲顫音。他絕不會讓她有棄他而去的機會。

“我從來沒有不見你。你若是想見我,可以隨時到公司來,我如果沒出差,幾乎每天都在班上的。”

這算是承諾,是誘哄,還是賄賂?

或者隻是另一種的淡然和不在意吧。不在意,便不再介意別人如何描述他和她的緋聞故事。

“好。”

他笑了,笑得從未有過的燦爛,隻是淡紅的眼眸中卻死氣沉沉,毫無光彩。章曉淩好容易說服陶冉,答應為“美男如花”節目的片頭片尾譜曲,作為特約嘉賓參加其中幾期節目的拍攝和宣傳活動。

屆時正好為他新專輯的發布做宣傳,並搶先發出主打歌。做音樂指導的事情暫時先擱淺了。

陶冉的條件是:在他錄製節目時,她也必須到場。而她的條件是:他不能再酗酒,生活上完全接受向葵的照顧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