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1 / 1)

丁依不知道是因為愛上了那個人,所以心疼他,還是因為心疼他,所以一不小心愛上了他。

愛情,是個複雜的東西。

不過自從愛上他,她就完全受不了他有一星半點的難受。

不管是他慘白著臉捂著胃抽氣,還是他垂著眼簾,嘴角掛在自嘲,全身透著哀傷。

丁依通通的看不了。

於是,她在他疼的蜷縮成一團的時候,用自己溫暖的手給他暖著,揉著,揉軟了他的胃,也揉軟了她的心。

於是,她在他帶著自嘲和哀傷說,“依依,我必須和你結婚”的時候,用盡全部勇氣、真心加最美好的自己和這場婚姻賭他的心。

可是,丁依沒想到,一直以來,軟的隻是她的心,而他,會在上麵插上一刀。

插得很準,好刀法。

丁依一直記得,那晚上他冷笑著說的那句話,“結婚時候就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是為了愛情和你結婚的。怎麼,你現在想要愛情了?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原來,一個人的愛情,再愛也沒用,再愛也沒用。

丁依回到父母家那天剛好是大學開學的前一天。本來母親顧曼說讓她早幾天回來,帶著她到處玩玩。她推說舍不得外公外婆,拖到了今天才不得不回來。說是父母家,是因為丁依從小並不是在這個家裏長大。對她來說,“家”指的是外公顧正安和外婆林清雅在D市清水河邊的那座麵朝河水的老房子。而這裏,是父親丁建國、母親顧曼和哥哥丁傲的家。

丁依是被哥哥丁傲一大早開著車接回來的。丁傲比丁依大8歲,現在已經在刑警隊上班了。二十六歲的丁傲本身就長的高大俊逸,4年多的刑警生涯使他身形日漸魁梧,露出的麥色胳膊上有著明顯的肌肉塊兒。早上丁依透過晨曦的微光,看到關上越野車門,大步走過來的那個男人英挺硬朗,一張臉刀刻斧鑿一樣棱角分明,她幾乎認不出來這個哥哥了。畢竟快一年沒見過了,上次丁依見到他還是去年暑假,他來接丁依回丁家小住。今年春節丁依也回過丁家兩天,隻是恰逢丁傲外出執行任務,兩人沒有碰到麵。

丁傲走過來,揉了揉她柔軟的長發,笑容明朗,“怎麼了,依依,不認識你哥了?”依依勾了勾唇輕輕笑了。她是喜歡這個哥哥的,盡管她從小被送走與這個哥哥不無關係。但是,她能有機會出生,也是拜這個哥哥所賜了。現在看著這麼壯碩的丁傲,其實小時候身體極弱,丁建國夫妻擔心養不活,於是在丁傲八歲那年又生了丁依。可是丁夫人顧曼實在沒有精力同時照顧體弱的兒子和剛剛出生的女兒,所以把女兒送到了自己的父母家裏撫養。奇怪的是,自從丁依出生,丁傲的身體就一天天好起來了,到了現在已經身強體壯的,任誰也根本看不出來他曾經是個病歪歪的豆芽菜了。

丁依跟著丁傲告別了外公外婆上車,往丁家所在的S市駛去。D市距離S市不算太遠,開車3個多小時,路上丁傲讓丁依睡一會兒,說一覺兒就到家了。丁依也確實覺得有點困,昨晚兒想著要離開家就沒睡好,在車上搖著很快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進了S市。S市丁依並不陌生,她幾乎每年都要過來住一小段時間,隻是這次不同,她要長期留在這裏上學,生活。

車開進位於西邊市區的市委家屬區的時候,丁依遠遠的看見爸爸媽媽已經等在家裏住的獨棟小樓的大門口了。丁依心裏有些微的暖意,禁不住彎起嘴角。要說爸爸媽媽對自己其實是很好的,每年丁依過來小住的時候,媽媽都是變著法兒給弄好吃的,或者買這買那。不過丁依總覺得不像一家人的感覺,和在外公外婆身邊不一樣,互相似乎都有那麼一點兒客氣。

下了車,丁建國夫妻兩個已經迎上來,丁依叫了聲爸爸媽媽。丁建國額首微笑,媽媽顧曼拉著她的手往屋裏走,邊走邊說,“依依怎麼又瘦了,這才幾個月沒回家,看著下巴都尖了,肯定是高考累的。”丁依就輕輕淺淺的笑笑,說是夏天了,人都要瘦一點的。

幾個人回到屋裏,丁傲把丁依的行李提到二樓她的房間。雖然丁依總覺得外公外婆那裏才是她家,但是這裏一直是有她的房間的。房間是顧曼從她小時候就給她布置了的,盡管她每年隻來住那麼幾天,房間卻隨著她長大重新布置了好幾次。從這一點上,丁依多少有那麼一點點身為這家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