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河伏在地上聽的清除,禁不住不由把牙齒咬的咯蹦蹦直響,千般滋味從胸中澎湃升起,眼角現出一抹嫩黃,田凡已經走到他身邊,裙角簌簌發抖,叫了聲:“秦大哥,我陪你!”
一陣酸熱從小腹驟然升起,不等田凡做任何動作,秦清河手下微微一按,從地上躍起,道:“不必了,我站起來,我們也是一樣高的!”一把拉住田凡,握的很緊很緊,他粗糲的手掌微微顫抖著,田凡溫熱的小手在他手中卻很穩定,絲毫也沒有不安。
“看來秦大俠沒有事情求我了。”霍婷玉冷笑:“我原本也懶得管這些小事,正好省心!”
“不,我想換一種方式求你!”秦清河沉聲道:“求你放過裴夫人母子,霍婷玉,你答應不答應!”最後幾個字聲音一個比一個大,竟震得霍婷玉衣襟沙沙作響。
“要動武?”霍婷玉胸口一陣煩惡,柳眉倒豎,咬著牙冷笑起來“好秦清河!你一個堂堂高手,欺負我不會武功的婦人!這就是你們白道人物的規矩?”
秦清河麵色不變,道:“有些事情要講規矩,但有些事情,不必講規矩,我是練武的。不是學文耍道理的。如果所有事情都講規矩,說道理,那要拳頭還有什麼用?”
“好!”霍婷玉擊掌道:“秦清河,你終於又走了一步,沒有所有的路都讓女人走!”她轉向田凡,知道秦清河這一步走的意義重大,對他以往的人生觀是一大顛覆,對田凡卻是一種支持,這一刻,霍婷玉暗自點頭,對這二人又看好幾分。
“你想好了沒有?幫不幫我這個忙?”秦清河冷冷的道。
“想好了,不幫!”霍婷玉淡淡冷笑,毫不退讓。
秦清河抬起頭,眼睛裏突然現出冷電一般的光芒,冷冷盯著霍婷玉,目中精芒急速收縮,突然就是一乍!以他為中心,屋子裏憑空刮起一陣旋風。順著他的目光,霍婷玉打了個冷戰。
“不要傷人!”霍懷玉一個大步上前,擋在姐姐麵前。像秦清河這樣的高手,完全有能力將霍婷玉一擊斃命,便是像這種目擊的功夫使全了,也足矣讓不會武功的霍婷玉受內傷。霍木木一急之下,手上已經用了個‘挽千斤’的阻擋姿勢。
練武練到他們這種境界,一個小小的平衡被打破,都會引起鋪天蓋地的變化。他隻是作勢阻攔,並沒有真的動手,但是意在招先,挽千斤的拳意已經先打出來了。這招雖然是守勢,但若不封不攔,被千斤之力‘挽’在胸口,結果可想而知,秦清河還隻是瞪了一眼,轉眼之間變成了霍懷玉搶先動手。
秦清河感覺到了一股強烈威壓逼迫過來,他身體一弓,腳步反踏前半尺,陡然加速,抬手就是一拳,向霍懷玉當頭砸了下來。
霍懷玉本就做著挽千斤的動作,秦清河這千斤之力砸下來,正好送進他的手中,連招數都不用變,繼續用完這一招封上即可。
對敵之時都是先出攻招再出拆招,像這種拆招先使出來相對應的攻招才出來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手隻會這一招,不砸不行。另一種是對手有足夠的把握,一拳砸開他的防禦,所以對他不屑一顧。
霍懷玉一驚,臨時變招,側身左旋,雙手一陰一陽,如同抱著球一般向秦清河肩頭拿去,用的是柔絲勁,裹字訣。
張真人一跺腳:“哎呀!”果然,他話音剛落,秦清河手臂如同突然折斷,霍懷玉沒有裹著他的肩膀,反被他在脈門一拂,手臂頓時酸麻。秦清河剛剛出的是虛招,霍懷玉如果不變招,他也不敢打下來。然而霍懷玉對自己信心不足,讓他輕易得手。
張真人知道徒弟不是秦清河對手,早在一旁戒備。見狀一步衝了上來,在徒弟肩頭隨便一推,已經將秦清河封住他手腕的內勁化解,老頭子張口罵道:“臭小子你變招什麼變招?你的優勢就是剛猛,竟然和他比起圓滑來了?臭小子你昏了頭了!剛才怎麼不加一把勁,直接把他打個稀巴爛!氣死我了!”
問題是霍懷玉真的加一把勁,也要秦清河站著不動讓他打才能稀巴爛,像他們這樣的高手過招,打不過還可以跑,真想打死可沒那麼容易。就像剛才霍懷玉雖然處於下風,想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老頭子不管那麼多,挽著袖子叫道:“你不行,讓我來!”
“師傅!”霍懷玉走上一步:“再讓我試試吧。”他沒有張真人那麼好麵子,得失之事也並沒有多看重,隻是秦清河,似乎不與他好生打一場就有什麼大事沒做一般。
張真人見徒兒氣度沉穩,並沒有受了打擊的毛躁之意,覺得放心不少。嘴裏卻道:“你願意丟臉就去!”嘴唇微動,看唇形是重複“比剛猛。”三個字,卻沒有聲音發出來,眼睛也不望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