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玉覺得這場景好似有點曖昧,因日前田凡和他的事情鬧得鏢局上下無人不知,他要特地和大家說田凡在少爺房裏學寫字,好像有點吃醋的意思,怕又引得大家嘲笑,所以避過不談。
且說房內田凡聽秦清河要‘教’她寫字,不禁愕然,隻見秦清河在紙上寫道:“小心,霍懷玉在聽我們說話。”
田凡瞪大了眼睛,正待驚叫,立即醒悟,兩手齊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生把那聲‘什麼!’給吞了回去,這就是霍懷玉聽到她血脈突然加快的時候了。
秦清河又寫道:“早就聽說東昆侖有這麼一門奇異的功夫,本想沒有幾十年的浸淫,人的耳力絕不可能那麼厲害。但是霍懷玉還這麼年輕,看來這門功夫和內力無關,應該另有什麼練習的竅門。”他筆尖在紙上點兩下,又寫道:“霍懷玉弱冠少年,身手如此紮實,又有名師在旁指點,他將來在武學上的成就必在我之上!”寫罷看了田凡一眼,好似有很多感慨。
田凡卻不關心霍懷玉將來的武學成就,霍木木現在的武學成就,就已經夠讓她頭疼的了,用不著更進一步。
她提筆寫道:“怎麼辦?已經搜了七個人了,東西還是沒找到,本來想著張德茂叫張元一起走,東西應該在張元身上,結果也沒有。到底張德茂會把東西讓誰帶?會不會他騙霍木木那傻小子說什麼自己目標太大,其實還是自己放著呢?”
秦清河寫道:“也有可能,我要找機會搜搜他,隻是張德茂一直和霍懷玉在一起,很難下手,他頗為奸猾,這麼一折騰恐怕更不會離開霍懷玉身邊了。”
他眉頭緊皺,拿著毛筆在紙上不停的點,遲疑寫道:“我們雖然搜過這七人,也難保張德茂不再把東西放在其中一個人身上,十分麻煩,最好有機會同時搜一下這些人,那才穩當!”
田凡寫道:“大哥,要是沒有霍木木,你有沒有把握同時製住這麼多人?”
秦清河凝神想了想,寫道:“打是一定能打得過的,但他們畢竟人數多,遇襲之後若是四麵跑,我不能全數攔住,跑了一個也麻煩。”
田凡眼前一亮,寫道:“我有主意了!給他們找個跑不了的地方!”
田凡的機靈聰明和她闖禍的本事一樣深為秦清河敬佩,聽她說有主意,秦清河不禁湊過頭來,兩人筆下如飛,緊張的商量著辦法。
且說霍懷玉聽了又聽,恨不得拿自己腦袋保證周圍三十丈內絕對沒有外人,會友鏢局眾人這才停下來不再搜索。這門諦聽的功夫著實耗神,霍懷玉神情委頓,累得要命,大家見他這樣就知道他已經盡了力了,肯定沒有偷懶。
張元泄氣道:“賊直娘,點子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李剛道:“也不見得走遠了,東西沒到手,我覺得點子不會就這麼罷手,很可能繼續跟著我們。少東家能聽三十丈外,點子可能輕功極好,能瞬息間在三十丈距離來去自如。”
“三十丈來去自如?還瞬息間?那點子想收拾我們豈不是易如反掌?”一個鏢師臉色都白了,鳥也不能這麼利落吧?
李剛搖搖頭:“我猜想此人也有可能是借助了什麼機關暗器才能瞬間走出三十丈遠。即便什麼也沒借助,點子輕功真有那麼好,卻不見得他其他功夫也好,不然點子就不會和我們這麼客氣了。要是能不讓他近我們三十丈就能警覺,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經過他這麼一分析,大家心裏又有了一點底氣,李剛說的對,輕功好不見得什麼武功都好,就像李剛自己在會友鏢局中少見的聰明細致,但是功夫身手可就很一般了。
“三十丈……”張德茂頭疼起來,那也是一個不小的範圍了,從這裏去揚州,直一些的官道已經不多,大多數都是像長鬆嶺驛道那樣曲曲折折的土路,一路上不知拐多少個彎,三十丈都視野開闊的地方沒幾處。
眾人全都噤聲,眼望帶頭的張德茂,然而張德茂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得道:“大夥隻有小心些了,都回去收拾行李,趁著天亮多趕些路吧。”
鏢師們也隻得答應下來,回房整理物品,張德茂剛回房片刻,房門一開,趟子手陳二探進頭來,道:“鏢頭,東屋田少爺叫你過去一下,有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