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均詫異的議論紛紛。唯有河岸邊的餘腩微微一愣,這一幕他好像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何時見到過。
片刻功夫。
大霧就變得一片濃密。人的可視距離迅速縮短,此時變得隻有數米距離。
願舟河麵,兩岸村莊都陷入一片靜謐的氛圍。唯有光頭男子憤怒的咒罵聲,和一道道踢打啞喜的低沉聲音,回蕩在願舟河附近,是那麼的清晰可聞。
嘭!嘭!嘭!
……
呼!
森冷的風如同從山林深處刮出來的。更加冰寒的濃霧,讓人宛如陷入水底一般冰冷。
“呃……”
還站在外麵的村民都紛紛跑回自己家中。外麵簡直是太冷了!
比寒冬臘月還要讓人打顫。
這個時候,發泄中的光頭男子也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哆嗦的暗罵道:“媽的。怎麼突然間這麼冷了。”
光頭男子低頭看向趴在冰冷地上的啞喜,不甘心的哼道:“便宜你了。”
外麵這麼冷,他可沒有興致再陪啞喜玩下去。“你這個傻子願意在這白白挨打,我卻不願意動手揍你。”
“走了。”光頭男子怒哼一聲,朝記憶中家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按著餘腩的數位彪悍村民也紛紛逃開了。此時靠近願舟河站著,宛如貼著一個冰窟一般,河麵傳來的驚人寒氣,讓幾人瑟瑟發抖。
餘腩立即連滾帶爬來到啞喜身邊,他眼角隱隱有著淚光,“啞喜大哥,啞喜大哥。你沒事吧,你快醒醒。”
餘腩用力搖著啞喜的身體。可……
在這冷風寒霧之中,冰冷的氣息早已經貫通了啞喜的身軀。他本就被毆打至奄奄一息,那吊著的最後一口氣息,也被淹沒在這漫天的冰冷之中。
餘腩顫巍巍的用手指試了試啞喜口鼻間的氣息。他伸出去的手頓時一顫。
餘腩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早在數分鍾之前,啞喜就在彌留之際。而此時,啞喜的身體早已經冷透了!
“不!”
餘腩不甘心的仰頭嘶吼起來,“不,不!”
啞喜大哥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他未娶雲興之前,經常來找餘腩玩。之後,餘腩會打鐵了,啞喜更是天天來看餘腩打鐵。
餘腩要搭建房子時,他滿頭汗水的替餘腩忙前忙後。房子搭建成功後,啞喜那有點傻,卻十分真誠的笑容……
一切都仿佛近在眼前,可餘腩知道,啞喜已經遠在天邊了。
“不!”
頓時,兩行清淚順著餘腩的眼角,劃過臉頰,悄然滴落入霧中。
“呼!”
餘腩的身後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音。同時一道黑影從遠處緩緩接近著。可處於傷心至極中的餘腩,卻根本沒有察覺。
片刻功夫。
黑影便貼近了,雖然很輕,但斷續的腳步聲還是令餘腩一驚。
“誰?”
他顧不得傷心,立即驚懼的回頭大喝了一聲。
隻見——
冰冷的濃霧中,緩緩走出一人。那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妙齡女孩。她麵容姣好,卻淡漠異常。身穿一襲華貴的蔚藍色綢緞長袍,衣服上繡著一朵朵亭亭玉立的水仙花。
“你是誰?”餘腩一陣愕然,他心底隱隱觸動。眼前的佳人仿佛在何處見過。
妙齡少女淡漠道:“餘腩。你不是向順暮河神許願嗎,我乃是河神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