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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倒在地上的這一大殿的人,布倫達臉色煞白,這簡直是在逼宮啊。
“端上繡球來!”
隨著哈爾斯泰一聲高喝,有侍女端著盤子緩緩走了上來,在布倫達麵前站定,在盤子上,擺放著一個火紅的繡球。
看這情形,是要布倫達看中哪位,就把繡球拋給哪位了。
看著麵前盤子中的大紅繡球,布倫達站在那裏,卻是一陣發呆,遲遲不見有什麼動作。
哈爾斯泰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著對方的動靜,看到對方遲遲不見有什麼動作,不禁催促起來,道:“阿台吉,還不快接過繡球!”
大殿上眾人也都跟著齊聲呼喊催促起來。
布倫達目光盯著麵前盤子中的大紅繡球,腦子裏一時亂哄哄的,自己到底該怎麼辦,若是不接這繡球,就是跟族中鬧翻,那麼建立科研基地的事就泡湯了。若是接過,那麼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那個混蛋,口口聲聲要我以大局為重,即使受點委屈,也要把科研基地的事辦好,在他心目中,原來自己的地位,還比不上這個科研基地。
罷了,他既然如此無情無義,我就遂了他的意,幫他把這件事辦好,還了這份情,從此以後,我就跟他一刀兩斷,從此就是天涯路人,再無瓜葛了!
想到這裏,她一狠心,伸出手去,顫顫巍巍的捧起了盤子中的大紅繡球。
看到她的動作,她身後站著的烏日娜不禁麵色一變,驚呼一聲道:“不要,阿台吉,不要啊——”
聽到身後的驚呼,布倫達捧著大紅繡球的手顫了一顫,最後還是一咬牙,把大紅繡球從盤子中捧了起來,攥在了胸前。
看到她接過了繡球,哈爾斯泰大鬆了口氣,心中暗喜,看來今天的事有戲。以他所素知的對方的脾性,他原本以為今天是一個艱苦卓絕的攻堅戰,甚至留有了一個後手,而如今看來,事情比自己預想的要進展順利的多,這個後手隻怕都不用了。
布倫達捧著大紅繡球在手,心上一下子又亂成了一團,各種思緒紛至遝來,讓她惶惶然無所適從。
看到她捧著繡球站在那裏,一副神遊物外之狀,良久不見動靜,哈爾斯泰又不禁心急起來,在一旁催促道:“阿台吉,看好了,就請快快拋繡球吧!”
“請阿台吉拋繡球!”
仿佛經過排練一般,隻見大殿上眾人又是異口同聲的恭請道,跪倒了一地。
布倫達仿佛受驚似的抬起頭來,朝著殿上看去,看到了站在大殿上的那三個候選駙馬。
站在中間的紹布欽神色有些古怪,嘴角掛著幾絲笑意的笑吟吟的看著她,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站在他兩旁的鐵木其和布爾泰則都是因為心情激動而麵色透出赤紅,呼吸也情不自禁急促起來,望向對方手中繡球的目光中充滿了熱切期盼。
也許他們此刻心中所想的,都是要盡快把對方手中的這個大紅繡球摟入懷中,成為正式的阿台吉駙馬吧。
在場中,還有兩個人,比起他們兩個心情的急迫緊張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自然就是查幹巴和胡和魯兩位公爵大人了。
阿台吉駙馬,這個身份地位之尊榮,自是不必說的,阿台吉就是未來的族長,那麼以後阿台吉駙馬,在族中也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更何況,阿台吉美若天仙,年紀輕輕就是大祭司,簡直是千年來第一人,隻要他們的子侄當上這個阿台吉駙馬,簡直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他們家族無疑也會受益匪淺。
正是如此,難怪他們兩人此刻也是一顆心提在了嗓子眼上,心中焦灼緊張,患得患失了。
查幹巴心中暗道,剛才我賣了阿台吉一個大人情,她於情於理,應該偏向我的那個鐵木其侄兒多一些吧。他心中這麼想著,瞥眼看去,竟然也隱隱覺得,阿台吉的目光好像看向自己侄兒鐵木其的時候多一些。
胡和魯在那裏想著,查幹巴以為,他剛才的表現,會引得阿台吉的好感,偏向他的侄兒多一些,卻不知,他平素什麼樣的德行秉性,哪個不知,阿台吉定然是看不起的,他以為這般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麼,隻能惹來阿台吉的反感罷了。
說起來他的那個侄兒鐵木其,也算是不錯的,跟自己的兒子布爾泰也算是半分八兩,不分高下,但是隻怕就要因為被他的這個德行兩虧的叔父所連累了,阿台吉定然不會選他的。
看起來布爾泰的真正對手,還是那個紹布欽才對。不過紹布欽年齡大了些,而且在族中沒有根基,不是貴族,想必阿台吉選中自己兒子布爾泰的可能還是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