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在西方山頭之上,極為不舍的退去,隻留下數條金芒觸手,在奮力的想抓住一些什麼可以讓他留下來的東西。
而它的一條金光觸手,恰似灑在一道小徑之上。
一位老道從小徑拐角之處,現出身形。
他看上去年過五旬,下巴有著一縷灰白相間的長須。麵上有著明顯的褶皺,但一雙眼睛之內,卻是清澈有神,似無物能在他這雙眼睛之下遁形。
他身上包裹著一件破舊中帶著補丁的道袍,頭頂盤著整淨的束發,後背背有一個竹簍,其中似放有一些較重之物,讓得這老道在前行時,微微有一點吃力。
剛走出一個拐角,就見到夕陽之光投在身前,他看了一眼快要落下的太陽,即感慨道:“這夕陽,不太好。”
歎了一聲之後,繼續向前行去,穿過夕陽之光,再在小徑上拐了一個彎,一個隻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寨出現在老道的視眼中。
一眼老道就感覺到這村寨之中,有著濃烈的怨氣。
果然在他再走近一些時,看見到村寨之中有一人家,其大門之上掛著白綾,其內似有隱隱的哭泣聲傳出。
而行走了一天的老道,身體疲累中帶著饑餓,於是便向著這家大門掛有白綾的人家而去。
在路過另一家人門口之時,老道特意放慢了腳步。
因為這一家人,似在說著前方有白事人家的事。
“哎,孟鳴這孩子命真苦。”
“從小就沒有父母,前些天媒婆才來給他說了一個丫鬟;今響午,這孩子從田地中忙完活回來之後,就發現孟老爺子離開了人世。”
“孟鳴這孩子,以後還怎麼過呀。”
這是一個婦女的聲音,從她的聲音中,其是極為為淩楓悲傷的樣子。
“老婆子!要不我們去幫幫孟鳴這孩子吧?”
一個男子的聲音,隨在婦女的聲音之後。
“你這不是要去得罪這孩子的幾個旁叔旁嬸嗎!這孩子那幾個旁叔旁嬸,早就對這孩子的那一大份田地虎視眈眈。”
“我可不會讓你去參合他們孟家的家事!”
婦女的聲音非常堅決,似不容男子有後續的聲音。
老道聽到這裏,這家之中的人,即沒有再出聲,似其中男女發生了不合。
對於這對話之中的內容,老道搖了搖頭。
如這種不惜代價爭奪同族田地的事件,他這一路走來,已經是不知遇見了多少,到最後都是一方悲慘結束。
他在幾步之後,就來到了掛白綾人家前。
頓時有一股極為不甘的怨念撲麵而來,讓得他臉上的皺褶更加皺褶了幾分。
再向這家大門內看去,其內有一似六旬的老者躺在鋪開的草席上,這怨念就是從這老者身體之上散出。
看其樣子,就是剛剛那一男一女所悄悄談論的孟老爺子。
孟老爺子一側有一青年,他雙膝跪地中輕輕哭泣著。
“這青年應該就是那一男一女談論中的孟鳴了吧。”老道觀察中想著。
我聽到有進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抬就恨聲怒道:“你們想要我爺爺留下來的一半田地,沒門!沒有你們這些狠心的叔嬸,我孟鳴一人也能將爺爺喪事給辦了!”
我怒喝說完,這才抬起頭來。
見到的卻不是,我所熟知的叔嬸,而是一位隱世高人風範的道人。
隨著我認真的看去,這似隱世高人風範的道人,漸漸變成了一平凡的五旬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