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旁開著不知名的野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可是這各種小吃已經把這種味道驅散了。烈日正在頭頂上吐著滾燙的火球,真不愧是夏日,熱的難受。
紫苑不止一次懷疑,這裏是不是離赤道很近,不過一到冬日,她就把自己這種想法給否定了,這裏會下雪的,地勢算不高,沒有什麼高原反應之類的,所以,這裏應該是中緯度。
二人在這繁華的大街上走走停停,很多人對這組合都投來奇異的目光,一個美如謫仙的白衣公子,一個溫軟如玉的小和尚,隻是那個白衣公子臉色有些蒼白。
雖然這兩種人物平時都是不敢想象到一塊去的,但是今天見了,還真是無比的匹配啊。
竹笙雖然和紫苑同歲,但是身高上明顯比紫苑占優勢,比她高了半頭左右,而紫苑也算是女孩子中較高的,這小和尚發育還真是好,就相國寺,沒魚沒肉的,竟然長得這麼高了。貌似,她也吃不了什麼大魚大肉。
“小和尚,你怎麼不看啊,沒事,我請客。”紫苑看了半天,這孩子什麼也沒看,她停下來,他就停下來,她走,他也走。紫苑不知從哪弄來一把扇子,打開,扇了扇,微弱的風帶起兩鬢發絲微微浮動,還真有中仙風道骨的感覺啊。
“多謝施主,隻是出家人本無欲無求,勞煩施主了。”竹笙麵無表情的回答道,紫苑好像沒有在這個小和尚臉上看到一絲別的表情,那無念大師還在看到她的時候露出了驚訝和不可置信的表情,莫不是這個小和尚是個麵癱?
紫苑眉梢一挑,眼神一瞟,薄唇一勾,扇子一收,聲音溫柔中夾著挑逗,緩緩道:“我覺得吧,你不屬於這個地方。”
竹笙終於把眼神挪向她,眉頭有些微蹙,紫苑倒是驚訝了一番,原來這個麵癱還有別的表情啊。竹笙看著紫苑半笑不笑的臉,自從遇到她,他總覺得那種失落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看到她甚至會感到心痛,他不喜歡看到她笑,尤其是那種漫不經心的笑,讓他有種負罪的感覺。
“阿彌陀佛,施主為何這麼說小僧?”竹笙又恢複平時的麵癱狀態,隻是那眸子似乎又深了些,暗了些。紫苑嘴角更是上揚,看著他,道:“我從你的眼裏看到了——野、心。”
“野心”兩個字,紫苑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本以為還能在這個小和尚眼中看到點什麼,可是紫苑失望了,因為,他一點表情也沒有施舍。紫苑突然覺得,如果那時,他給她一絲表情,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不對,自己在想什麼?什麼那時?哪個那時?今天怎麼這麼莫名其妙。
竹笙見她看向自己,帶著疑問,帶著審視,甚至帶著悲哀,頓時一股莫名的悲戚迎麵而來,這,是什麼感覺,從未有過的感覺,卻又如此熟悉,熟悉的他竟然想流淚。
“施主說笑了。”竹笙並沒有多做解釋,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便就此了之。紫苑突地愣住了:
“竹笙,你可好……”
竹笙,你和好……
你……可好……
“施主?施主?”竹笙往前走了兩步,聽後麵沒有腳步聲跟來,又轉了回去,便發現紫苑正呆愣在原地,就回去,拍著她的肩膀,問道,“施主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