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還有很久,她和他都有足夠的時間,去磨合,去相愛……還有什麼好怕的呢?隻要有你在,我的生命就有存在的意義,沒了你,我可以活著,卻活得生不如死。
有希漸漸轉過身,紀言楓雙手捧著她的雪頸,抵上她潔白的額,目光灼熱。
聲音慵懶而又沙啞,“還好……你還在。還好……你還沒有離開。”
他第一時間內就讓機場停止了此次航班的運行,把車開得飛起來,卻還是好怕,她會先走……她會離開……
有希哭得泣不成聲,像個淚人兒,任由他輕柔吻去臉上的淚水,迷迷糊糊地搖晃著腦袋,“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以為我要死了……我以為我活不下去了……”
唇邊染上笑意,他抱緊她,陽光稀稀落落地穿透玻璃灑進來,溫暖又明媚。
“我就在這裏,一直在,永遠在。”
十年來終明白,無論怎麼逃避,都注定要羈絆,生生世世,冬去春來。
夜色正濃。
整幢洋房都是黑的,唯獨客廳的台燈久久地亮著。一道窈窕的身影斜斜地倚在沙發裏,小巧挺立的鼻梁上架著一幅黑框的眼鏡架,原本那一頭飄飄長絲早已經被修成了齊肩的短發,仍然是烏黑得光澤透亮,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比以往更要年輕。
旁邊趴著一個憂愁皺眉的小身影。
紀楠愁眉苦臉地用小手撐著下巴,整個人俯在專心致誌看書的媽媽身邊,撅著小嘴,兩條白花花的小腿不停地在媽媽眼前晃啊晃的,時不時還發出一聲頗為滄桑的“唉”……
十分鍾後,“啪”的一聲,索有希再也忍不下去,直接用手上的書抽了一下紀楠的小腿!
紀楠疼得“哇”一下,小嘴一扁,眼淚汪汪的。
索有希繼續捧過手中的磚頭書,睬也不睬紀楠,“沒門。”
紀楠立馬收起眼淚,可憐兮兮地一步步慢吞吞爬到索有希的那邊,整個人幾乎黏在了她的身上,無賴得撒嬌,“媽咪,說好了這星期要給人家獎勵巧克力蛋糕的啦!”
索有希瞥她一眼,手朝桌上的一堆從紀楠書包裏翻出來的蛋糕包裝盒一指,“紀楠,你三十五公斤,一頭豬也三十五公斤,不怕自己毀容嗎?!”
紀楠仗著遺傳她媽和她爸的天生麗質的容貌,死不要臉地繼續往索有希身上湊,賊兮兮地笑,“我是小豬,媽咪就是——”她在索有希漸漸僵硬抽出的臉色下笑得更淫蕩,“母豬!”
說完她朝一邊倒下去自己捧腹大笑,幾乎喘不過氣來,隻留她媽一個人坐在旁邊一口氣噎得嗓子都疼。
索有希剛想要好好教訓紀楠一頓,一抹略顯疲憊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前。她來不及去管紀楠,一下沙發就連奔帶跑地來到紀言楓麵前,甜甜地微笑,跟朵花兒一樣。
旁邊的紀楠很不給麵子地又一陣爆笑。
索有希的笑容僵在嘴邊,頭頂的火氣蹭蹭往上冒。紀言楓淺笑著把她一把抱了起來,坐到那邊的沙發上去,紀楠笑得樂不可支,眼裏盡是猥瑣的光。
他彎腰拿起地上的拖鞋幫她穿好,語氣裏暈著責怪與心疼。
“這點連紀楠都比你好。”
索有希像一下吞了一頭牛,愣了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好一會才不高興地一擰眉毛,習慣性地嘟起嘴,未著顏色的唇在一旁燈光的襯托下更顯飽滿紅潤,泛出誘人光澤。
他被誘惑得移不開眼,顧不得自己女兒,拉過老婆就是一通深吻。
不光是索有希,連紀楠都通紅了臉,肉嘟嘟的小手緊緊捂著自己的雙眼尖叫,“看不見看不見!少兒不宜!你們竟然在我麵前少兒不宜!啊啊!”
她媽羞澀得抬不起頭,她爸倒是淡定地掃了她一眼,顯而易見地無視了她。
紀楠很不滿這個舉動,又轉移陣地爬到了紀言楓的那一邊,掛出討好的笑容,“爹地,這個禮拜的巧克力蛋糕,嗯哼?”
索有希為這“嗯哼”差點噴出一口血。
紀楠很堅定地視有希為無物,老奸巨猾地湊到紀言楓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索有希沒由來的心跳加快,她緊緊盯著麵前人的表情,他微微眯起墨眸,鋒利的眉稍稍往中間靠攏,隨後曖昧地看向她。
紀楠賤笑著樂哉樂哉,她扭扭小屁股,打著哈欠離開沙發往樓上走,“哎呀,天氣不錯,真適合睡覺呀!好累喲,楠楠要去睡覺了,爹地媽咪晚安哦!”
紀楠的房間就在二樓的門口,她一溜煙兒進了門,一秒鍾後門又砰的打開,她隻露出圓圓的小腦袋,一雙烏黑鋥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樓下還在沙發上對坐著的二人,“善意”地提醒。
“晚間愉快!”
又是一聲“砰”。
索有希下一秒就懊惱地瞪紀言楓,在他看來更如嬌嗔,“你們在私底下背著我討論什麼?!”她腦子一轉,“你答應這周給她買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