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
一名女子,卻有著獨對千軍的氣概,大戟遙指之處,即便是那些曆經血火的軍卒也滿是驚駭的僵在原地。
比起身後眾人看到的恢弘大勢,這些隻麵鋒芒的軍卒就有不同的感受,有一種充滿霸道的氣機彌漫,像是上位者的指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堂皇,幾乎令這些軍卒不敢直視那道目光。
很難想象,這威嚴隆重而宏大,像得登高位數十上百年的王者。而眼前的卻是一個二八芳華的女子,就有這樣霸道的威嚴氣勢,更遑論這女子還是出自深山,這些山民困居一禺,哪有時間和機會體會上位者的威嚴。
“戰!”倏地,一聲大吼如虎嘯龍吟自不遠處響徹而起。
既而,就看到一道身影跨越數十丈而至,這是一名中年人,身高九尺,麵容粗狂而威嚴,他單手持印,步履方正邁動間,亮銀甲胄碰撞,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秦思實質懷疑這要是有丈八蛇矛,恐怕就是張飛再世了。
“化外蠻民,駐兵護佑你等,不知感恩,是想反噬恩義嗎!?”
他的聲音粗狂,如猛虎在咆哮,震的秦思等人耳畔嗡嗡作響,而此時,那些軍卒仿佛有了主心骨,不禁挺直胸膛,氣勢變得昂揚起來。
“武力圈禁被你說成恩義似海,在這裏巧舌如簧搬弄心機,誰給你們的膽子!?”女子眸子泛冷,青絲飄搖,佇立在那裏開口劍,詞鋒如劍。
她手中大戟微抬,斜指神山虛影,開口間有一種毫不掩飾的殺機:“先輩埋骨灑血,連殘魂都不願安息,換來的卻是你們同族傾軋,今日本座送你等上路,去先輩膝下乞罪!”
“放肆!”
中年將領臉色發黑,他舉印踏步,開口間如萬千刀兵在碰撞:“吾乃遊擊校尉左騰,今誅不逆!”
這聲音鏗鏘錚鳴,傳出數裏遠,在他掌指間的方印驟然複蘇,一種山嶽般的壓迫之力席卷,既而,就看到那方印服藥而上,懸在中年頭頂。
轟!
以左騰為首的軍卒們體內的氣血在這一瞬間沸騰了,如同一口口小火爐在燃燒,這些翻騰的氣血如燕歸巢般向著方印彙聚而後交織締結,彈指之間就在軍陣上方凝成一道粗大的氣血狼煙,一種鐵血煞氣彌漫,似有千軍萬馬在狼煙中同時嘶吼,聲動九天。
“殺!”
軍卒震刀兵,口吐殺音。
這是一種可怕的威勢,冰冷的殺伐音震動,伴隨著虛空扭曲,翻騰的氣血狼煙中像是藏著刀槍劍戟,向著秦思等人的方向碾壓而至,一種仿佛置身屍山血海的窒息感充斥,眾人不自覺的向後退去。
“軍陣!?先輩用來抵禦異族的手段,被你等拿來打壓同族,冥頑不靈!”
話音落下,女子就動了,她一步邁出如同登天而上,虛空生出細密的漣漪,使得她像是踩著無形的台階,僅僅一步,就立身於那氣血狼煙的上空,大戟劈落,像是要斬開千丈山嶽,恐怖的鋒芒氣在戟鋒上彙聚。
哐!
撞擊音太恢弘了,席卷的漣漪將那些陣中的軍陣掀飛,有甚者氣息萎靡,連甲胄都被迸濺的鋒芒切割出恐怖裂痕。斑駁的血跡噴灑。
僅僅一擊而已,就有超過半數的軍卒負傷,甚至失去了戰力。
還沒有停止,女子旋身,大戟掄動,發出沉悶的嗚咽聲,再次向著那方印劈去。
“孽障,你敢!”左騰目眥欲裂,無往不利的軍陣彈指被破,更連他悉心溫養的方印都受到了重創,這讓怒火熾盛。
嘭!
氣血之力噴湧,這一刻他放棄了無往不利的軍陣,開始相信自身的武力,這是少有的現象,自從軍以來,他一路高升,憑借的都是同袍操戈,軍陣坑殺。
“不過第一大境修為,就算你執掌古兵,又有幾分威能,將你打殺後,我會下令,誅殺在場所有蠻民!”
左騰眸子冰冷,開口間有一種血腥煞氣,他持印邁步,每一步落下都像巨大的戰錘砸落,並且體內氣血湧動,熾烈的氣機席卷連身後的空氣都有些扭曲。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