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不慌不忙地繼續動作,將顏舜華的頭部微抬,探手摸了一下。
顏盛國大怒,以為他明說是看一下實際上是在占自己幺女的便宜,順手抄起一旁的杯子就將涼白開給潑了過去。
柏潤東無奈地轉過身來,站的離床遠了一些。
“顏四叔,剛在路上,二丫頭就曾經說過,小丫是突然揚起上半身,然後重重地倒下才昏迷過去的。我剛探手看了一下,發現她後腦勺腫了起來,您要不要親自去摸摸看?”
顏盛國拿眼使勁瞪他,視線從自己的雙腿掠過,最後停在了對方身上,沒好氣地道,“我能動還能看著你占我女兒便宜?早就廢了你的雙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熊樣。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如果他的語氣不是那麼斬釘截鐵,而眼神到了後麵卻又飄忽不定的話,柏潤東還真的以為,對方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話語而感到心虛臉紅。
年輕的大夫彎腰撿起濕了一搭的外套,快速地穿上,係腰帶的時候,俊臉黑了一下,繼而手指微動,靈活地打了一個死結。
做父親的不會動手,做女兒的可是百無禁忌,他還是防著些好。
“她已經沒有大礙了,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我開些活血散瘀的藥讓她消腫。另外,她最近受寒比較頻繁,對日後十分不利。建議讓她平時多活動活動,出出汗,就寢前用熱水泡泡腳,溫暖全身,有利睡眠。”
他將銀針快速地拔下來,用酒精抹了抹,消完毒,這才擦幹放入特製的盒中。
顏盛國點點頭,示意他可以滾了。
他剛走出房門,候在外邊的顏二丫就與他擦肩而過。
“爹,妹妹醒過來了嗎?還沒有?就知道他不靠譜,什麼醫……”
後麵說了些什麼,柏潤東沒有聽清楚,接過顏柳氏遞過來的診金,他慢悠悠地離開了顏家四房。
約莫在他走後一個時辰,正如他所說,顏舜華很快就醒了過來。
嘴裏是苦的要命的中藥味,耳邊是顏柳氏壓抑的嗚咽聲,偶爾還夾雜著一兩聲嗬斥,來自於顏盛國,被訓對象是顏二丫。
“我跟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隨隨便便地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還敢當著父母的麵去解人家的腰帶,真是反了天了你!”
之前礙於外人的麵,顏盛國盡管心裏不滿也給足了二女兒麵子,可是如今人走了,晚飯也都端到幺女房間簡單吃了,茶餘飯後,終於忍不住長篇大論地訓斥起來。
顏二丫老老實實的聽了一盞茶時間,見她爹意猶未盡滔滔不絕,不得不苦著臉打斷。
“爹,差不多就行了。咱們誰還不知道誰啊?我就是著急才那樣,平時見到柏大夫我躲都來不及,壓根就不會湊到他麵前去。您就行行好,饒了我的耳朵吧。”
顏盛國瞪眼,還想要說什麼,顏二丫卻在原地一蹦二尺高,“爹,別說了別說了,小丫醒來啦!”
她撲到床前,由於興奮過度,整個人都壓到了顏舜華的身上。
顏舜華頓時呼吸不暢頭昏眼花,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這個坑妹的家夥!早知道她就不及時睜眼救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