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早早的從舒適的柴草堆裏鑽了出來,就像褪去硬殼的蟬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陽光西,待翅膀堅硬了可以自由的翱翔。沐浴完清晨的陽光我繼續在大街上閑逛,心裏繼續盤算著如何尋找這個“平”的所在,有了目標人也就不再那麼迷茫了,這一次我的心裏些許有了些著落。我隻得四下問詢,但人們似乎是談“平”色變,每當我問道如何加入“平”時他們都是扭頭就走。有的時候我的決心會動搖,既然“平”的消息打聽不到那幹脆問一下“換”好了,誰知人們聽了“換”就像聽了惡鬼一樣,反應更甚。聽了我客氣的提問他們轉頭就走,當詢問的路人抱著小孩子時,孩子聽到了“換”甚至會嚎啕大哭。這可怎麼辦?明明知道了目的地卻無人知曉前往的路,我的腳步在此迷茫起來。
關於“平”和“換”的消息在這幾天的詢問中還是獲得一些端倪的,那些看起來疾世憤俗的小夥子很願意同我分享他們所知道的信息。“平”這個組織在民間頗有些威望,有著海納百川的胸懷,他們願意接受一切誌同道合的人。他們立誌於建設平等的社會,那裏人人享有平等的財富與權力。然而讓人想不懂的是他們信奉著惡神“惡啦嘍”。明明自己標榜著公平與正義,卻信封代表著誘惑與支配的神。在外人眼裏他們確實有些愚蠢,他們的成員均身著水藍色製服,遊行招人,甚至是武裝反抗時也不例外,如今衛士們對水藍色製服已經過敏,街上被打死的身著水藍色製服的行人不在少數,所以這個顏色成為了禁忌,著水藍色製服的既是“平”。人們之所以更願意加入“平”是因為他的福利,雖說不知道這錢是哪裏來的,但他們每個月都會向成員發放一塊錢的補助金,畢竟聊勝於無啊。而“換”則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組織,對於他們的消息大多來自於父母講述的嚇小孩子的故事,最害人聽聞的便是赤睛惡鬼的傳說,那是一個原本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孩子,卻一不留神步入了歧途加入了“換”加入了“換”便會被惡鬼附身。據說這個赤睛惡鬼戰鬥時所向披靡,鮮血濺到眼睛裏讓他雙眼通紅,敵我不分,在現場的不管是衛士,“換”的同伴亦或者是貧民甚至是無辜的孩子都會被他殺個精光,在某一場戰鬥之後惡鬼便消聲覓跡了,再也沒了他的消息,人們說他是被對抗額拉嘍的死神盤召回了。這些都是我們小時候聽來的故事,所以膽小的小孩子聽到“換”會被嚇得嚎啕大哭,但有的小孩子則享受其中,對“換”神往。對於這些傳說故事自然是不能全信的,但也不知道那一句可以信於是他便失去了價值,隻是據同“換”戰鬥過的衛士們說起“換”就是一群匪徒,收集了足夠的財富不所不用其極是最棘手的麻煩,有的人為了足夠的財富甚至會喪心病狂的殺害同伴,買官換爵就是他們的終極目的!據說“換”現在還是存在的,所以可以推斷出他們並沒有獲得很高的地位,即使成功了也是在偏遠小鎮當個鄉下貴族吧。“換”的消息僅有這麼多,因為沒有活人離開這個組織。
不過在我了解了“換”的目的之後我卻對他神往起來,他們的目的不就是我的追求麼!什麼公平正義!我想要的隻是受人敬仰。心裏尋思著這個組織,就好像遠方有一位對我十分了解的老前輩一樣,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崇拜之情與歸屬感。但想到其他的事情我還是會汗毛倒豎。算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先找到了再做打算吧。
既然打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那幹脆自己盲目的探索吧,我相信不管你幹什麼,即使你再盲目也會有無形的命運推動著你的腳步。就這樣以車站柴草堆為客棧,以萊客軒大酒店的垃圾堆為補給站,每天以萊客軒為中心選定一個方向探索,早上出發到下午停止,晚上便可以再次趕回來,在萊客軒的後麵再次收拾那些沒人要的吃食作明日的口糧,如此循序按反複總會發現什麼的!一連幾天的好天氣讓秋日的凜冽不再那麼的激烈,在實行自己計劃的第二十天時,我沒有在清晨出發,因為前幾日早上發生的事情讓我丟了住處那一天天氣並不十分的晴朗,出行的旅客也很不會挑時間,偏偏避開了大晴天都要趕在那天出行,車站來來往往的客人異常得多,從晚上開始那裏便喧囂吵鬧惹得人無法睡覺,人們的心情也變得十分煩躁,肮髒的咒罵聲也源源不斷的從各個柴草堆中傾瀉出來,我在渾渾噩噩似睡非睡的狀態下一直躺到後半夜,應該說是我們所有人。來往的人流量增大了,馬匹需要的柴草自然也增加了,被工作攪的無法睡眠的喂馬人情緒也是十分的煩躁,兩眼的血絲表明他白天並沒有補充足夠的睡眠,因為往常的時候晚上還是比較清閑的,並不會影響他休息。但今天一切都被不會挑時間的出行旅客搗亂了。他積累了滿腔的怒火,卻不能向罪魁禍首遊客們發作,隻得在喂馬的時候狠狠地抽打幾下馬屁股,在用鋼叉叉草料的時候把他們臆想成那些不會挑時候的遊客狠狠地叉幾下,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來往的馬太多了,打水添料的忙個不停,很快舊柴堆就被消耗殆盡了。他看著最高最大的柴草堆,怒從心中起高高舉起鋼叉,為了更有力的衝刺他連連退後幾步,這一次他沒有把柴草堆想象成疲乏的旅人,而是想象成小人得誌,在自己麵前囂張跋扈的領導!他雙手緊握泛著銀光的鋼叉,瞄準了柴草最厚的部位,麵目猙獰牙齒咬得嘎嘣響猛地向柴草堆衝過去。之前的幾次衝刺他並沒有使這麼大的力氣,不過每次從此都可以插得很深入很解氣,有一種手刃了毫無防備的仇敵的快感,但這一次他卻遇到了阻力,雖說也把仇敵手刃了但是卻經曆了一番纏鬥,突如其來的阻力讓他猝不及防,原本毫無防備的他用叉子把對著自己的腹部,沒有出過什麼意外,但這一次他卻結結實實的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晚上吃的點東西全都被頂了出來,跪在地上罵個不停!憤然起身拉出了鋼叉,到底要看看裏麵藏了個什麼東西!這一拔鋼叉不要緊銀白色的鋼叉,變成了血紅色,再一拉還帶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疲憊與憤怒衝淡了恐懼,叉草人罵罵咧咧的捂著肚子一瘸一拐的把叫聲都沒發出的屍體拉到一邊,蓋上薄薄的柴草繼續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