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會兒不嫌我的手髒了啊。”溫螢氣餒地按照他的意思做,最終沒有忍住拿自己油膩膩的爪子摸了一把小正太的臉蛋。
啊,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太棒了。
溫螢暗自竊喜,而且單易的臉摸上去滑滑嫩嫩的,手感非常好。
“咳咳。”門口傳來非常虛偽的咳嗽聲。
等沉浸在幹壞事的喜悅之中的溫螢清醒過來,察覺到自己被某種難以言說的眼神窺視的時候,溫顧堯已經嘖嘖歎道:“妹啊,你真不地道。你都沒給我喂過東西。”
你們進屋之前都不知道要敲門的嗎?
溫螢張著油乎乎的手,向溫顧堯道:“如果你給我帶了紅燒肉來,我就原諒你這句話。”
“事實上我是被趕出來的。”溫顧堯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有:“剛剛我摔壞了第二個碟子。然後爸在我腦袋上狠狠拍了一下。”
“好吧。”溫螢聳聳肩表示理解。
“等待會兒吃完飯,我帶你……你們去放煙花。”溫顧堯大方承諾。
可惜溫螢實在對這件事情興趣缺缺,為了不掃哥哥的麵子,她裝作驚喜地拍著自己的油手:“好啊好啊,說到做到哦。”
說完,她就一矮身,從溫顧堯的身邊溜出門洗手去了。
“你去嗎?”溫顧堯問單易。是他把單易接到家裏的,不過他和單易沒有什麼接觸,這個小孩好像不太愛說話的樣子。
“不去。”單易言簡意賅道。
“呃。”溫顧堯揉揉鼻子,有點小尷尬:“那行,你和媽待在家裏吧。”
……
瑟瑟寒風中,溫螢笨拙地操作著又厚又大的棉手套,把已經頂到眼睛下邊的羊絨圍巾努力地又往上拉了一點。
隔著圍欄是一片湖水,湖邊圍著不少人在笑鬧,差不多都是全家出動。間隙還有炮聲響起,不過由於人群密度過大,很容易誤傷別人,於是人群中又不時響起幾句國罵。
溫螢感覺自己的腦仁被吵的有點疼。
溫顧堯搓著自己凍得通紅的手,站在溫螢旁邊,一臉呆滯地看著麵前那個一手捂住耳朵一手伸長,拿著一支煙花棒想去點爆竹,笑的眼角紋都出來了的的大胡子男人,覺得自己出來絕對是天底下最大的錯誤。
“看我給你們放這個,這個大,炸的還漂亮——”爸爸從口袋裏摸出火柴盒,把一個綠色的玻璃杯大小的爆竹豎在地上,躍躍欲試道。
火柴點燃了。
緊接著就是“噗次——”一聲。
但卻不是爸爸放炮的聲音,而是——
“哪個小兔崽子!”溫故堯憤怒的聲音驚得湖邊許多人都轉頭向他們看來。
溫螢也詫異地看向他……額頭上粘著的幾小片破碎的紅褐色小炮皮子。
不知是哪個熊孩子,手勁太大卻沒有相應的準頭,一下子把擦炮打到了溫故堯額頭上。
“你沒事吧?”溫螢有點心疼他,溫故堯被打中的地方已經破了皮,好像還滲出血來了。
隻可惜罪魁禍首藏在人群中,無跡可尋。
溫故堯隻好自認倒黴,好在那擦炮威力本來就不大,不然就不會隻是破皮的事了。
被這件事一打擾,爸爸的炮倒是放不成了,他隻能暫時按耐住自己的衝動,收收地上的一堆炮,先回家再說。
“沒多大事的。”他看了看溫故堯的傷口,不在意道:“你這回家洗一下擦擦藥膏,連個疤都不會留下來。”
溫故堯拿麵巾紙擦拭傷口,沒有理他。
“今天不盡興……明天我們再來繼續?”
溫螢頭一次發現自家看上去成熟穩重的爸爸竟然玩心這麼重,不過她可是不願意再來受這北風了。
於是這下就有點冷場。
爸爸見兒子女兒都不捧場,隻能悻悻地閉嘴,一邊還想著,回去不能讓老婆發現兒子頭上的傷,不然自己得撈著好一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