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姬的影月彎刀又閃出金光,鄙恨的目光再度逼射:“太後,你說過絕不再為難滄笙小姐,如今竟會出爾反爾!”
“哼!”太後的暗橙色長袖高高飄起,冷傲的神情爬滿容顏:“哀家出爾反爾了嗎?自古皇帝三嬪六妃,你小小異國人,有何能耐幹涉嶽聖國國事!”
滄笙拉住蕭姬,冷落的眼神黯淡無光,一潭深靜的湖水被雨點打得淩亂異常。
連祁卻深深摟過她,轉身離去之刻,輕冷說道:“一切單但憑母後做主,但是連祁發誓,一生一世隻和滄笙做一對生死鴛鴦!”
走到門口台階處,看了看舫易:“舫易本無罪,希望母後放了他!”
話還未落地,連祁早攜著滄笙同蕭姬一並離去。滿臉怒容的太後雖然深感挫敗,但是她覺得隻要有香美的肉在,不怕連祁哪一天不偷吃。總之,她應該還有反敗為勝的餘地。
滄笙回到靈妃玉殿,一把橫拴將門緊鎖。攔阻隔住正在外邊跺腳著急的連祁。
“皇上!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太後將要為你備選的三千佳麗吧!自古新人勝舊人!”隔著一扇門,滄笙已經泣不成聲。
她不過是一個自私偏狹的女人。
蕭姬將青柳插進白玉瓶,舀來些許水,將白玉瓶放在桌上。然而怎樣看,都覺得缺少了什麼。如此一來,這青柳太過顯眼,終究是不安全。又看看她的女王如今還為情慪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滄笙也不知到底在氣什麼,明明知道連祁心中隻有她。但在想象中看見連祁擁著另一個女人時,她的心就如被針一樣紮的疼。
連祁隔著門窗,對天發誓道:“滄笙,今生今世我隻願和你做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
滄笙雖然在心裏已經原諒了連祁,眼中的淚珠頓時化作喜悅的花兒,慢慢綻開,從嘴角滑落。
但是她還是不能輕易將門閂拉開,她要讓連祁知道,倘有一日,他負了她,她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見她最後一麵。她為了愛,心已經變得狠,她寧可讓他抱著痛苦活著,也不願讓他抱著其她女人活著。
他雖為他而死,但是,她如今卻已經因他而死。
對,滄笙忽然才想起,自己如今已經死了!
她撲上桌角,癡癡地看著白玉瓶中的青柳,她已經死了!
“女王!”蕭姬扶住她,無限的悲傷也湧上心頭。若不是連祁,或許女王就不會死!想到這,影月彎刀又被拔出來了。
滄笙抓住蕭姬舉刀的手,痛聲問道:“你想幹什!”
“我想殺了連祁!要不是他,你怎麼會……”此刻連祁還在門外哀求滄笙開門,而門內的兩個人卻隻把他當成空氣。
滄笙哀求的目光使得蕭姬不再言語,她理解女王和皇上的愛情是生死相依的。如果皇上死了,她也不會獨活。
蕭姬癱軟下來,眼睛無助地望著窗外:“女王,太後心機叵測,我騙她說青柳是保皇上性命的,暫時不會有人動它的主意。”
“啊!”滄笙如被雷擊,身子豎直著,“蕭姬!萬一太後要把青柳帶走呢!”
“女王不必擔憂,蕭姬既然說了謊話,肯定要圓謊。我還騙她說,因為青柳是你求來的,仙人說隻有你才能看護青柳!”蕭姬扶著滄笙再次坐下,滄笙的臉色總算有所緩和。
連祁哀求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滄笙實在不忍心,隻得開了門。
連祁臉上的愁雲立刻消散得無影無蹤,他拉住滄笙不停地往外跑。一直跑到一個空曠的地方。
滄笙抬頭一看,漫天的星星異常迷人。
連祁指著天發誓:我願和滄笙一生一世隻做一雙人!
滄笙的眼也笑了,她靠住連祁:“那麼太後為你選的三千佳麗怎麼辦?”
“那是母後的禮物,禮物隻能做擺設用的!”
後宮佳麗,隻是擺設。滄笙幸福地閉著眼睛,靠在連祁的肩頭,她就算已死,但也已經得到了一切。
至少獨一無二的愛情是她唯一想要的。也是她唯一得到的。
她不再
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