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懷揣自己靈光一閃得到的結論飛也似地衝下了馬車,連句謝謝的話也沒有就破門而入了回春堂,絲毫沒管那個送自己回來的碎雲莊馬車。回春堂的內院的燈還亮著,不笑毫不猶豫地敲響了師父的房門。
“誰啊?”師娘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不笑大聲回答道“是我,不笑”
“不笑?!”她聽到師娘和師父雙重驚訝的聲音,接著門被打開了,師娘一把拉住她“臭丫頭,你跑哪兒去了?!你師兄們都到處找你去了!”,那種嚴厲的神色讓不笑心裏開心,多像親人啊。
“師娘,對不起,我去看了別人對對子”不笑麵對這個問題不能理直氣壯,畢竟是自己私自跑掉的,師娘無奈一笑,拉她入房內。師父正披衣坐在床榻邊,拿著書的手攤在膝頭,麵對被師娘拉進來的不笑,他神色嚴肅地質問“不笑,你跑哪裏去了!”
“我都說了,看別人對對子去了”
“我是問你在哪裏看別人對對子!”師傅一把甩掉手上的書,怒氣十分大。不笑被震了一下,低著頭小聲說“碎雲莊”。師父沉默了半會兒,放柔聲音說“不笑,以後不打招呼不可以再亂跑了,聽到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著急啊,你過來”
不笑乖乖走到床邊,師娘微笑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做起了針線活,師父拉住她的胳膊語重心長地說“每次燈節,外麵都很混亂,你不過才九歲,萬一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抓去,以後賣到哪個窯子當妓女,哪個家裏當童養媳的,可怎麼辦呐?”,不笑的心咯噔一下,這個問題的確嚴重,不笑暗罵自己心裏恍惚,居然沒有注意。
“不笑明白了,讓師父擔心是不笑的錯,請師父責罰”
歐老爺子露出陰險的笑容,不笑想起那個被告知罰抄《醫經》的下午,也是這樣的笑容,她驚慌地咽了口唾沫,老爺子道“不笑,這可是你甘心承受的哦”
“是,不,不笑甘心,承受”說著都有些打顫。
“好好好,正好啊師父和師娘要去幾遷,回春堂就交給你諸位師兄打理,一時找不到個供我們使喚的小跑腿兒,你就來給我們當丫環好了!”
“啊”從弟子直接變成了丫環,這個身份真的是降了。師娘樂嗬嗬地欣賞不笑無辜的表情說“不笑,幾遷那麼繁華,你師兄們搶著想去呢,你還不高興呀”
“不笑沒有不高興,隻是覺得很驚訝,實在是驚訝,師父怎麼會想到要去幾遷?”
兩位老人交換一下表情,歐老爺開口道“是皇上下詔要我們去帝都”,是皇上下詔,不笑根據自己的結論算了算,老爺子可是當今皇上的叔叔啊!這地位可不一般,相當於先皇在世吧,不笑竊笑道“師父,竟然是皇上下詔給你,那你這次去幾遷,一定是十裏長隊夾道歡迎咯!”
“不笑”師娘愁眉緊鎖,整個空間裏的氣氛變得怪異起來,不笑感覺有什麼大的事情要讓她知道了,師父拉不笑坐下,輕輕開口道“不笑,為師和你師娘都覺得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所以我們才決定帶你一起進帝都,竟然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不笑,我們有必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不笑眼神嚴肅起來,等待師父的下文。
“你去打掃書閣也該看到了那張匾額了吧,你知道那行小字是什麼意思?”
不笑點點頭,說道“玄獻十年冬寡人以遺皇弟,玄獻就是先皇的年號,寡人該是先皇的自稱,那麼皇弟就是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