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兩位姑娘同時驚呼出聲,自以為真是自己的小計謀把全場收服了,原來太後早就通了後門。淩雪也算是杜府出來的人,也沾了光可以受特殊照顧。這樣也好,反正目的就是來見太後的,出風頭也是不得已。
“兩位皆是杜縣令家推薦出的女嗣,又在前幾輪表現非凡,怎可到我這一關被淘汰?”原來這美男子不僅是廣夏天下第一樂師,琴棋書畫統統了得,竟然一人監考四門,真是全才啊。
“那……我們就這樣這樣……通過啦?”詩蓉不可置信又有點驚喜,沒想到自己跟太後交情這麼深。
南宮宇微笑著點點頭,笑容傾城。
剩下的時間,她們倆就偷偷地坐在天台中,一邊捧著茶一邊觀望著下麵幾十號人同時作畫,或潑墨揮灑或工筆細描,一幅幅生動或抽象的山水魚鳥畫華麗麗地從小女子們的手中生出。拋卻了剛才比賽的緊張,仿佛一下子從考生的角色轉變為監考官,兩個人看得不亦樂乎、指點江山。
“皇帝的妃子真不是那麼好當啊,不僅樣貌要出眾,還得有這麼深的才華功底以配得上皇上的附庸風雅。幸虧咱們不是為這個來的。”杜詩蓉小品一杯茗茶一邊感慨。
“你跟太後既然交情這麼深,她應該會幫我們回去的吧。我們可不會這些風雅的東西。”淩雪想著這一次賭的真是大籌碼,太後既然那麼想讓我們進宮,不知幫助我們離開的幾率有多大,她應該不會要外星人似的媳婦吧?台下這些絕色佳人中也必定會有楚清玄的紅顏知己,他從今以後可不會再孤獨了。
“兩位姑娘可歇息好?我們得進宮了。”周真元、南宮宇一行人同時畢恭畢敬地進來請安,仿佛她們就是欽定好的皇後貴妃,將來的主子。淩雪看得別別扭扭,杜詩蓉卻一副得意的樣子,太後的麵子真不小。
比賽完畢,天已黑盡。十幾位最終勝出的秀女分別上了轎子,卻不是布簾的轎門,而更像馬車似的木門木窗。一上轎就聽見鐵鎖鎖上的聲音。淩雪心中暗笑,怕我們知道迷宮的走法嗎?就是睜大眼跟著也未必記得路型,這個皇宮裏的人似乎都是自閉症,哪個皇宮是要這麼隔絕於世的。看來這個朝代的心理發展水平如此低下,連統治者都這麼不健康。
一路想著,轎子也已經停了下來。鐵鎖被打開的聲音。
“姑娘們,到了。”陰陽怪氣的聲音。
淩雪下了轎子,一眼就瞅見一位總管樣的太監手臂搭著拂塵,哈著腰請著十幾位佳麗。
是阿福?淩雪笑出了聲,難怪這陰陽怪氣的聲音聽著這麼耳熟。阿福也一眼瞅見了淩雪,表情突然變得驚喜,又一瞬間隱藏起情緒,像對待平常佳麗般恭敬。
那晚的事,隻有皇上和他知道嗎?淩雪看著阿福假裝不認識她的樣子,暗暗揣想。小紅說闖進了禁門就有去無回,楚清玄不但不治她的罪,還給她安排晚飯送她回家……他不僅僅是救她出迷宮那麼簡單,還饒了她的命!想到這淩雪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欠楚清玄的遠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隨著一行人走上一個宮殿的大台階,夜色下台階兩側的花竟然紅豔明亮,隱隱閃著熒光,妖媚詭異。她認得這花,是曼珠沙華,俗稱彼岸花,長在黃泉路的兩旁,此花鮮紅似血,有葉必無花,有花必無葉,生生代代花葉比錯過,相傳是引魂之花,隻是怎麼種在這皇宮殿外,實在太詭異了。走完長長的台階,殿外的匾額寫著“合鸞殿”。殿內遠遠的高高的坐著一個人,錦衣霞冠,姿態雍容,麵色不像詩蓉口中說的那麼老,反而更華貴一些,媚眼冷冷地看著堂下的人。
“微臣叩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周真元和南宮宇等官員統統跪拜磕頭,淩雪也跟著他們跪了下來。真的是太後,猜對了。
“蓉兒也來了吧?”慵懶的聲音遠遠地問著。
“太後娘娘可想我了嗎?嗬嗬。”詩蓉一聽此話便起來大膽地走近太後。淩雪心中甚是緊張,這太後如此鬼魅,蓉兒就這麼走上去可是很危險。
太後也不惱,寵溺地把詩蓉抱在懷裏。詩蓉的得意真不是吹來的,這太後對她還真如此溺愛,難怪一路選秀都風平浪靜地過來了。
正當所有人都安穩地享受著此時的和諧氣氛,突然,太後的臉色一變,鬆開抱著的手,眼神淩厲地問詩蓉:“幾天不見,你最近可犯過什麼過錯?”堂下跪著的霎時都跟著一臉惶恐,心裏都在為堂上這位大膽的小姐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