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珍珠窘迫的樣子,齊麟嗬嗬一笑,幹脆走到河邊清理起先前抓到的魚來。隻是他手下的動作微微有些發顫,一想到珍珠就在自己的身後更衣,再想到她粉嫩雪白卻略顯脆弱的腳踝,齊麟就感覺小腹一陣燥熱,為轉移注意力,他三下五除二地便把所有魚都清理幹淨了,還用土石堆砌了一個簡單的石灶,點上了幹燥的柴火。
齊麟帶著的藥膏必然都是上好的,珍珠悶在被子裏摸索著抹了些,絲絲涼意立刻緩解了疼痛感,幸好她平時也經常自己動手,穿衣之類到也不太麻煩。
穿好衣服,她鑽出被窩長長地舒了口氣,看到齊麟認真準備午飯的背影,珍珠淺淺一笑,幹脆趴在被子上休息起來。齊麟專注地準備烤魚,到沒注意到珍珠的動作,等魚烤的差不多了才想起珍珠,又不敢貿然轉身,隻好直起身問道“珍珠,你好了嗎?”
豎起耳朵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回答,怕她出什麼意外,齊麟忙轉身望去,卻見珍珠正枕著雙手趴那兒舒服得睡著了。看著她恬靜的睡顏,齊麟斂起飛揚的眉梢,坐到她身邊,把被風吹到她臉上的發絲捋到耳後,手指卻似乎被她吸住一般,輕輕劃過她的眼角眉梢,看到她睫毛微動,齊麟勾起嘴角,指腹劃過她翹挺的鼻梁,慢慢摩梭過她飽滿的粉色菱唇。
齊麟慢慢俯下身子,微涼的唇角輕輕擦過珍珠薄薄的眼皮,滿意地瞥到珍珠微微卷起的拳頭,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再不起來,我便吻你咯!”
話音剛落,珍珠霍地張大眼睛,一下豎了起來,齊麟很有先見之明地提早起身,戲謔地看著珍珠白皙的麵皮慢慢變紅,趕在她發飆之前寵溺地拍拍她的腦袋道“魚已經烤好了,我去給你拿來。”
珍珠對著齊麟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爬了起來,怕再碰到受傷的屁股,所以用腳墊在下麵半跪著坐下。
不知道齊麟用了什麼調料,兩條烤魚噴香誘人,珍珠秀氣地用手撕開微黑的魚皮,挑裏麵勻白細嫩的肉吃,卻被齊麟笑了一頓。他很是粗礦地用力在魚身上一捏,黑色的魚皮包裹起白色的魚肉被捏了下來,伸手送到珍珠嘴邊“這火烤的碳香和作料的味道,數魚皮最入味,你嚐嚐!”
珍珠不信地看了眼齊麟,在他鼓勵的目光下張嘴咬下,避開齊麟的手指,把魚肉含入口中,果然,魚皮烤過之後略帶焦脆的口感,比之魚肉更加鮮鹹的味道,配上魚肉的細膩清淡,搭配得恰到好處。
珍珠滿足地眯起眼睛,想不到他堂堂世子爺,居然還會烤魚!正想誇他兩句,卻發現齊麟伸過來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寸許長的傷口,皮肉外翻,露出失了血色的內裏,“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珍珠忙放下手中的烤魚,拉住齊麟欲收回的手查看,傷在手指,傷口不深卻因為沒有好好處理,又是沾水又是清理魚肚,似乎有些發炎的模樣。
“這是怎麼弄的?”珍珠有些內疚,他都受傷了,卻還一直照顧自己。
“沒事兒”齊麟不在意地想要抽回手“剛剛被龍蝦夾了一下,不礙事。”
珍珠忙用力拉住道“怎麼會沒事,傷口都發炎了,馬車上還有沒有藥?我給你上藥!”
齊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五穀不分的小屁孩,自己四處遊蕩了一年,也不是沒有吃苦受傷過,有時候沒有下人跟在身邊,他也會用隨身帶著的藥自行處理。
所以,他身邊自然是有藥的,隻是剛剛他在車中更衣的時候,卻隻拿出了給珍珠用的藥膏,而把治療外傷的藥留在了藥箱之中,清理魚肚時也絲毫沒有注意避開,才使得如今這傷口看起來才分外猙獰了些。
在珍珠的逼問下,齊麟似無奈地指指馬車道“車裏有個藥箱,裏麵有傷藥,不過算了,你還傷著呢,別亂動了。”
珍珠完全沒注意到齊麟的算計,隻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好他,也沒管屁股的疼痛,爬到馬車上取來藥箱,“是這個嗎?”
她從藥箱中取出一個藍色瓷瓶,見齊麟點頭,忙拉過他的手,把藥粉輕輕撒到他的手上,聽到齊麟因為藥粉刺痛而吸氣的聲音時,她的手也跟著微微一顫,忙用哄小孩的語氣柔聲道“不痛不痛,我輕輕地,不痛啊!”邊說邊小心地對著傷口吹氣。
低頭認真上藥的珍珠看不到上方齊麟深情而溫暖的注視,自然也看不到他眼眸深處的一絲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