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又給曦兒做衣服啊?”珍珠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桌邊撿起一件明黃色小褂左右翻看,因為是給小孩子穿的,所以衣服上沒有過多的繡飾,針腳也非常細致。
明珠笑著給珍珠泡了一壺清茶,“你怎麼想到進宮來了,又惹母親生氣了?”
珍珠吐了吐舌道“怎麼,妹妹想姐姐了也不行嗎?我哪裏會總是惹母親生氣!”
“你喲!”明珠拿過被珍珠擰得皺巴巴的衣服,拉著她坐下,語重心長道“母親都是為你好,總不能一直拖著不是?”
“母妃!珠珠姨姨!”明珠還想再說,卻見紫薇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粉團兒走了進來,那粉團兒看到兩人,立刻衝明珠伸直了雙手要抱。
看著他胖胖的上身直往外伸的樣子,明珠驚得忙上前把他接了過來,得償所願的粉團兒滿意地在明珠懷裏蹬著腿兒,拍著手嗬嗬直笑。
“曦兒!想姨姨了沒有?”珍珠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一個老虎娃娃逗他。因為大皇子由明珠撫養,所以在初陽宮珍珠並沒有按規矩用尊稱,皇上對此也是默許了的。
年方兩歲的齊鳳曦看到顏色鮮亮、造型活潑的老虎娃娃,立刻被吸引住了,張著嘴伸著手便去夠,一邊還留著口水道“想姨姨,想姨姨!”
珍珠拿著小老虎一會兒送到左邊,一會兒送到右邊,看著曦兒的小腦袋跟著忽左忽右的樣子,也哈哈笑起來。
“你呀!還是小孩子嗎?居然還來逗我們曦兒!”明珠好笑地看著她。
珍珠笑道“誰叫我們曦兒太可愛了呢!”
撫養齊鳳曦兩年,明珠雖自己沒有生育,卻越來越有母親的架勢了,整個人都透著慈和寧靜的氣質。
“皇上還是每天都會過來嗎?”應該說,皇上還是十分長情的,尤其是對孝仁皇後留下的兩個孩子,每天無論朝政多忙,總會抽空去楚詩柳和明珠那裏看看兒女。這也羨煞了後宮沒有得到皇上垂青的一眾美人,若不是楚、沈兩家背景夠強,隻怕光是嫉妒的口水都要淹沒兩人了。
不過雖然皇上每天都會去,但楚詩柳和明珠的肚子卻都沒有動靜,明珠的情況,珍珠知道,但楚詩柳卻是皇上名副其實的妃子,卻也一直沒有動靜,到是幾個家庭背景不是很好的嬪和答應,在今年先後有了身孕。
明珠到是對此毫不在意,但珍珠想著,齊鸞也去世兩年了,若是明珠和皇上能兩情相悅,在這寂寞的深宮之中能有個相互依偎的人也算不錯。雖然她至今依然不能接受一夫多妻,但明珠到底不是現代人,而且又嫁給了皇帝,應該不會像自己那麼在意。
不過對珍珠的提問,明珠也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之中,沒有一絲曖昧和害羞,叫珍珠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她這問題到又提醒了明珠,她拉著珍珠問道“告訴我,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你還在想著楚孜陽?”
珍珠一驚,才笑道“姐姐想什麼呢!我怎麼還會想他!”
楚孜陽前年和程學而成親之後沒多久,就被派去了北疆討伐卓將,吃了一次大虧的卓將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大齊打遊擊戰,因此這幾年都是小範圍地在邊境騷擾,卻不大規模進攻,到也給大齊帶來了不少麻煩,因此這兩年楚孜陽回京的時間少得可憐,隱隱有取代蕭老將軍在北疆的地位之勢。
珍珠想著程寂然和韓氏說程學而已經懷孕三個月的高興模樣,搖了搖頭,雖然心裏有些酸酸的,但是她卻明白自己早就已經放下了,此時她真心實意地祝福程學而幸福。她想自己果然和明珠不同,愛情於她從來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卻不是生活必需品。
隻是,她聽說楚孜陽請了蕭景南做自己的軍師,兩人還成了好朋友,對於這個消息,她不知道該不該說給明珠聽,但看她一臉慈愛地替曦兒擦口水的模樣,決定還是不說了,明珠如今很好,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珍珠接過曦兒抱在懷裏,感覺娃娃軟軟的身子帶著淡淡的奶香,真是越看越喜愛,忍不住狠狠地在他肉肉的臉上親了兩下,惹得曦兒咯咯直笑。
看珍珠歡喜的模樣,明珠笑道“你既都放開了,又這麼喜歡孩子,怎麼還不肯定下來?”
珍珠舉著曦兒玩飛飛,不去看明珠的臉隨口說道“橫豎明年還有一輪選秀的,這麼著急做什麼!”
珍珠今年及笄,按理已經可以論嫁,但因為還要參加選秀,所以還要再等一年,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各大世家已經有一個小姐入宮,短時間是不會再送第二個了,畢竟,世家的小姐也是很珍貴的聯姻資源,目前皇上對各位娘娘並沒有表現得特別喜歡哪位,卻也沒有冷落哪位,若是再送一個進宮,隻怕不一定能得到皇上的青睞卻把已經進宮的娘娘得罪了,世家還不至於做這種傻事。
所以珍珠不會入宮,這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過珍珠卻並不在意,她純粹是想以這個為借口,再拖上一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