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曖眉梢都沒動一下,女人口中的祭家,跟她僅是毫不相幹的人家而已。
“走不走在我!”
至於祭家……嗬!
女人點點頭,“既然這是樁穩賺不賠的買賣,我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樊城的規矩你清楚,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進了我樊城的大門,哪天你想要擺脫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話到這份上,接下來的談話,順理成章。
姒曖將自己賣了一百萬的起薪,一年後,跟樊城酒吧三七分賬,酒吧占七成,她拿三成。
時間……
終身!
合約簽好蓋完手印,姒曖拿了錢,走得利索。
“樊姐,這祭家大少奶奶,真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在姒曖離開後,走進來個穿著旗袍的女人,詫異的開口。
樊橙吸了口煙仰頭靠在沙發上,緩緩的吐出煙圈,妖媚風情的眸子閃過笑意。
姒曖拒絕了樊橙提供的公寓,去手機店買了個手機和一張卡,然後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的士停在香山公寓大門口。
一身西裝的男人提著個公文袋肅然的站在大門前,姒曖衝著他笑笑:“你還是老樣子。”
沈夜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洗得發白的t恤和破爛的牛仔褲,纖細的身板站在那隨時都能被風吹走消失不見,白皙素麵沒有情緒,三年時間,把她身上的生氣都磋磨了,沈夜恍然,覺得眼睛疼,冷冷開口:“姒曖,你太胡鬧了。”
姒曖笑,溫婉嫻靜的臉上似滿足:“我在這有套公寓,打算在這安家,要進去坐坐嗎?”
沈夜冰冷的臉出現怒意,他的手捏緊了文件袋:“你出獄了為什麼不來找我?我以為我們的關係——”
姒曖輕聲說:“我覺得樊橙是我最好的選擇,我們的交易很公平。”
“公平、你跟我講公平,你姒家出生,要什麼工作沒有?為什麼要糟蹋自己去賣身?就為了祭衍?他害得你還不夠慘?姒曖——”發現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沈夜猛地噓聲,將翻騰的情緒壓住,冰冷的雙眼有點紅。
姒曖平靜的看著他,說:“不是為了祭衍。”
祭、衍。
以前很費力才能叫出口的名字,現在也不過是個陌生的兩個字,姒曖淺淺的呼吸著,靜靜的笑了:“我不是為了祭衍,阿夜,我不是為了祭衍。”
沈夜的眼睛泛紅,兩手死死的攥緊,他的心口在疼,很疼。
曖曖。
隻有你自己騙得了你自己,你都沒發現,你一連叫他三次名字了嗎?
如果不是為了祭衍,你會跟樊橙交易?
沈夜吐出一口渾濁氣息,將手裏的文件袋遞過去:“這是三年前我能查到的東西,要怎麼做你看著辦,有需要,打電話給我。”
沈夜說完,轉身就走。
他怕他在不走,他會忍不住,忍不住……
沈夜的腳步慢了些,舔了舔下唇的小口子,嚐到了鐵鏽的味道,他才眯了眯眼睛,大步流星的走了。
姒曖拿著文件袋,看著沈夜離開,沒有出聲挽留,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回到車上,倒車開走。
微風肆揚,吹亂了發絲。
姒曖看著手裏的文件袋,看得久了,才低低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