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正鷹的床被敏玥瑤霸占後,他自行去了側屋窩了兩日,每日歇息前,都得在隔壁屋子門口徘徊運氣好半天,方才回屋睡覺。

昨日被那臭丫頭氣得胸口翻湧,晚上又瞪著那門板運氣到半夜,快要晨曦方才熟睡,還沒睡多久,就聽到門口有人在敲門叫他。

“老爺!”

敏正鷹將床頭的馬鞭朝門板砸去,哐當一聲,讓門外的敏行摸了摸鼻子,隔了好一會才敢在叫人。

“老爺——王姨娘在門口跪著,說是要見老爺。”

“讓她滾出去。”

沒戰事,沒女人,又沒睡醒的男人,也是惹不得的。而且這男人的脾氣,還相當臭的。

敏行歎息一聲,為難道,“老爺,王姨娘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他這是在提醒他家老爺,王姨娘之事,拖延不得。

敏正鷹聽出了敏行之意,在床上翻滾了幾下,才怒意灼灼的翻身起床,就著裏衣盯著兩個黑眼圈,走到門前,一腳將門給踹了。

“人呢?”

敏行眉梢跳了跳,側身讓路,眼神示意院子大門口跪著的人影身上,“王姨娘便跪在院口。”

敏正鷹沉著臉哼了聲,朝門口走去。

敏行快步進屋,去拿了敏正鷹的外衣。

“老爺!”

王姨娘跪在地上,長發散落,未施粉黛的臉黯淡無色,單薄的身子在晨風中顯得楚楚可憐。看到敏正鷹出來,眼眶裏含著淚珠,哽咽道。

王姨娘跟了他近十年無所出,但她懂分寸識大體,他這才對她高看了兩分,在敏玥瑤的娘難產死了後,他便做主將那小女娃丟給了王姨娘來照看。這些年來,她也很少有所求,今日這一大早跑來他院子跪著,是為何事?

“你起來,有事說事。”

王姨娘無聲的流眼淚,哽咽著跪著沒起來,看著敏正鷹的眼神,有隱痛,有祈求……

“老爺,求老爺開恩。”

敏正鷹被她這神情弄得煩躁,他本就討厭哭哭啼啼伴著可憐的女人,一無是處不說,還惹人嫌煩。

更何況沒發泄又沒睡好,對上王姨娘這哭啼的一麵,口氣自然不好。

“行了,哭哭啼啼的作甚,起來回話。”

王姨娘咬了咬牙,不敢在違背敏正鷹的話,站了起來,說道,“老爺,溪兒固然不是妾身所出,可妾身卻待她如親兒。昔日也是老爺將溪兒養在妾身膝下的,如今七姑娘說一聲要回去,便將溪兒抱走了……”

“抱走了?”敏正鷹低喝一聲,眉梢夾了起來,“誰抱走的?”

“七姑娘。”王姨娘咬著後牙跟,將七姑娘三個字吐了出來。

敏正鷹突然就想起了昨晚上的事,他那忤逆不孝女找上他,好像說過有這麼一件事來著……

敏行將外衣披在敏正鷹身上,輕聲說,“老爺,在子時,七姑娘便將九姑娘抱回老爺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