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輕塵到上書房和淩常說了一些稀裏糊塗的話之後,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般,沒有在宮殿睡覺,也沒有在倚塵樓戲耍,不知去了何處。
金鑾大殿之上,淩常坐在龍椅上,下方一名身著深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俯身向他行禮,那腰間特有的玉佩,明顯的說明了他是秦國夜家的人。
男子身形有些微微發福,一雙狹長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詭異,此人正是夜家派來的使臣——夜擎。倏地,他的麵容帶上了一絲悲痛之色,開口道:“我秦國和軒雲本是交好,我們夜家正是為了兩國和諧才一路前來軒雲遊山玩水,我們三小姐是吾皇禦封的郡主,卻死於這軒雲的荒郊野外,軒雲皇是否應給我等一個說法!”
這話說得極有技巧,表麵上尊重淩常,實際上卻是步步為營,每句話中都暗藏深機,先是牽扯到了了兩國的交好,再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淩常身上,如此一來,若是淩常沒有給這夜家人一個完美的說法,那不滿意的不僅僅是夜家,更是有損兩國交好,若是一個不小心,那便足以發展到兩國的開戰!
淩常聞言眸光一沉,緩緩開口:“夜郡主死於雲京之內,朕也十分震驚和痛惜,這凶手也已在追查之中,朕已下了限令,十日之內必給使臣和秦國一個交待。”
夜擎冷冷一笑,冷然開口:“隻盼如此,若是不然……”
“若是不然,如何呢?”
夜擎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淡笑若然帶著內力的濃濃壓迫的清越聲音便從殿外傳了進來。
眾人皆是詫異的看向門外,隻見一名白衣絕色少年邁著優雅的步伐跨進了金鑾大殿,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眸光帶著霸氣及一絲戲謔,“他”的身後還跟著七名風格迥異的男女。
而那白衣少年正是紈絝王爺淩輕塵!
夜擎死死地盯著從殿外悠悠走來的輕塵,眸光中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他一名六階巔峰的高手居然一點都不能察覺這名白衣少年的武功,那麼便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白衣少年根本不會武功,可是剛剛那聲充滿內力的聲音已經將這個可能給完全否定掉了!那麼就隻剩下最後一種的可能,那便是……
這個少年的武功非常有可能已經達到了七階之上的境界了!
雖說六階巔峰與七階隻差了一點點,可那境界的領悟卻是天差地別,有些人很早就進入了六階巔峰的行列,可卻至死也沒有跨過七階這一階梯,若是想要在有生之年達到七階之上,所需要的並不僅僅是刻苦努力的付出,還需要悟性和運氣,有時候,也許隻是在不經意隻見,便突然跨過了這一屏障,十分奇妙。
就算是妖孽如輕塵的這般人物,早在九歲那年便達到了六階巔峰,卻也依舊在這階段停留了兩年,直至四年前,才偶然跨過了這道屏障,越過了七階的這道門檻,可在七階之後修行便愈發的困難,就算是輕塵,到目前也隻是達到了八階的水平。(某瞳:不知足的娃啊!!!)
見到夜擎臉上極為不敢置信的神色,輕塵邪魅一笑,“夜使臣怎麼不說話啊,莫不是見到本王這驚為天人的英姿給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什、什麼?!
朝堂上的人幾乎都是腳下一滑,差點就摔倒了地上,特別是夜擎,嘴角不停地抽搐,還硬是要擠出笑臉來,“是是是,雲王爺驚才豔絕,真是猶為天人啊!”
最後的“猶為天人”四字說的頗為咬牙切齒,夜擎氣得幾欲吐血,雖然他是知道輕塵的武功極高了,可別人卻不清楚,在別人眼中,這雲王依舊是那個紈絝王爺,他堂堂秦國的使臣,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一個臭名遠播的紈絝子弟說出這麼一句恭敬的話,他這張老臉都快丟盡了!
“多謝夜使臣誇獎,不過本王一向比較謙虛低調,自然是自己懂得就好了。”輕塵淡笑,眸中一道精芒暗逝。
夜擎本就被氣得不輕,再聽見輕塵如此“謙虛”的話語,一口血差點就這麼直直的噴了出來。
朝堂上的大臣們早在聽見秦國使臣誇獎輕塵的時候便是嚇得不輕,此時再聽見他們小王爺極為“誠懇”的話語,更是讓他們有暴走的衝動啊……
“不過,夜使臣好像還沒有回答本王剛剛的那個問題吧,既然夜使臣已經平複了見到本王極為激動的心情,那麼就請夜使臣回答一下吧。”唇邊依舊是掛著那抹淡然的笑意,可夜擎卻覺得愈發的心驚膽戰,特別是在輕塵的那雙極為霸氣的明眸的注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