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穿便服的,但是更多的,卻是穿著軍官常服的。
“這個……”陸清澤拿著其中一張,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這一張,是出事前兩個月畫的。”
溫暖皺了一下眉,看了眼畫,並沒有發現哪裏有日期,“你怎麼知道?”
陸清澤修長的手指在那幅畫的人肩章上摸了一下,“出事前兩個月,他剛剛授的少將軍銜。”
溫暖看了眼那幅畫,果然,餘明澤的簡章已經跟原來的不一樣了。
她張了一下嘴,她想安慰陸清澤幾句,而陸清澤卻輕輕笑了下。
“你是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有多嘚瑟,每天基本都要拍兩張照片發給嫂子,這張畫,應該就是嫂子那時候按照照片來畫的。”
溫暖點了點頭,微微歎了口氣,片刻後,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如果馨雅那時候還每天守著餘明澤的照片畫他的肖像的話,那麼,是不是說明,她最起碼在出事前兩個月的時候,心裏都還是愛著餘明澤的?
那是不是就說明,她跟秦東其實是沒什麼的?
所以……清歡的那張照片,真的是叛逆的結果嗎?
雖然隻是個猜測,但是溫暖竟然莫名的鬆了口氣。
她轉頭看了眼陸清澤,陸清澤此時也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陸清澤開口。
“我記得,那時候他們兩人已經一年多沒有見了,明澤大哥還說,升了銜了,以後可以把大嫂和清歡接過去了,但是還沒有等他把人接過去,就出事了。”
陸清澤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讓人聽不出意思悲傷來。
但是溫暖卻看到他拿著畫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她抬手握住了陸清澤的手,把那張畫從他手中拿了下來。
拿到手中以後,她才發現那畫上有些不對。
這是……她看著手下那些因為沾了水而變的皺皺巴巴的畫紙,微微皺了一下眉。
這種不規則的水痕,怎麼,那麼像是邊畫畫,邊落上去的淚痕呢?
溫暖不知道是不是她過於感情了,所以才會想多了。
其實這樣的水痕平時倒水的時候,濺出來幾滴,也是有可能形成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像是淚痕。
而且……這幅畫剛才她沒有仔細看,現在細看之下,畫中的線條,竟然像是在握筆不穩的情況下畫出來的似得。
她不太懂畫,但是總覺得這畫,跟之前的畫好像不一樣似得。
溫暖看了眼陸清澤,“清澤,這個畫,我能拿走嗎?”
陸清澤原本還沉浸在過往的情緒中,此時聽了她的話,有些莫名的皺了一下眉,“你覺得當著你老公的麵,拿別的男人的肖像回家真的好嗎?”
溫暖一愣,嘴角猛的抽了一下,“我就是想拿回去,等以後清歡好點了,也算是個念想。”
陸清澤挑著眉,“真的?”
溫暖瞪他一眼,“當然是真的!”
“哈哈哈,拿吧,都拿回去都無所謂,這些東西,後邊可以都收拾回去,留著以後給清歡。”
溫暖點了下頭,把那張畫找了個畫夾夾了起來。
“要不要去看看餘大哥還有嫂子的那些遺物?”
片刻後,陸清澤過來問了一句。
溫暖點頭,“嗯,去一起整理一下吧。”
“嗯。”溫暖看著他,見他臉上沒有什麼異常的神色,便點頭應了一聲。
然而,兩人剛一起從房間裏出來,就見到,院子裏站了兩個人。
秦簡手裏拉著月月,站在院子中央,正看著兩人。
溫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月月了,從上一次秦簡說他把月月接走以後,她就再沒有去打聽過月月的情況,一是因為這段時間確實忙,二也是因為,她並不想跟秦簡扯上太多的關係。
而且,安君心也已經醒過來了,她作為一個外人,便不好再對月月怎麼樣了。
而今天這一見,她發現,這段時間,月月竟然瘦了不少。
原本就嬌小的小女孩兒,此時怯怯的站在那裏,想打招呼又不敢打招呼的樣子,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月月。”溫暖勾唇叫了一聲。
為那邊月月卻猛的往後一縮,躲到了溫暖身後。
溫暖張了下嘴,終究沒有再叫她,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你來這裏做什麼?”陸清澤看著秦簡。
秦簡皺眉看著院子還有溫暖與陸清澤身後的房間,“我帶月月來看看清歡,可現在,清歡這是被你們接走了?”
陸清澤皺了一下眉,“跟你沒有關係。”
秦簡卻看著兩人,“你們這是在幹嘛?整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