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1 / 2)

人太忠於感覺,就難好好思考,我痛的想哭,卻傻傻的笑

——from 《撲火》王菲(《王菲97》)

日子一天天過去,事情還是沒什麼起色:海關那邊咬緊了說是沒有批文堅決不能放行;而藥監局的回答仍是一個字:等。

推來推去,問題又回到原點。不過,我並不在意。

隻要足夠忙碌就好!

我把每日的工作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早上跟姚安桐回逐日開會,看戲一般的看著他與那群吃骨頭不吐渣滓的老狐狸們周旋;會議結束後直奔藥監局,由藥監局出來再殺到海關;中午在存夢小休一個半鍾頭,下午則窩在辦公室裏看文件——為了分散注意力,也為了鍛煉我獨攬大局的能力,姚安桐要求所有的企劃案都要由我先看過,然後做出評估,再將文件連同我的報告一同交給他。

姚安桐是個相當嚴格的老師,每份反饋回來的報告上都有他用紅筆標注的批語:哪些地方做得好,哪個環節需要格外注意,哪個步驟要重新考慮。甚至連我一向不精通的預算都要有所體現。

熬了幾個通宵才做好的報告被無情返工的時候我還有些忿忿,然而後來他竟然用我的方案成功說服了一眾老狐狸來進行新的投資,那時他臉上所流露出真心的笑和充滿讚賞的目光,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人。

由此我可以確定,姚安桐站在哪一邊真的無關緊要,他對我非但沒有任何不良居心,甚至還是個難得的良師益友。之前種種敵意,在這一刻便徹底彌消再無蹤跡了。

在這期間,我身邊多了一個助理,名叫夏卓恒,大家都叫他小夏。人長得墩墩實實,看起來也很本分。姚安桐說這人是他親自由新錄用的員工中選拔上來的,辦事能力和人品完全沒問題,不但可以彌補我不善與人交際的缺陷,出門辦事有個男人在身邊多少也方便些。

想想他說的也對,最高明的老板不一定是最勤奮的老板,但一定要是最知人善用的老板。因此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個夥伴,將跑海關這類的“外務”放手交由小夏來辦,自己則全心全意投入姚老師布置的各項作業中來。

然而無論做什麼,外出見客戶也好,上下班回家也好,我總是刻意將自己置身在人群的包圍之中。吳醫生趁著每日到家裏給爸爸做例行檢查,幾次想要說些什麼,都被我借故擋了回去。

看著他一臉挫敗而又無可奈何的神情,我唯有扯動一邊唇角露出貌似冷漠實則苦澀的淺笑。

隻是白日裏被苦苦壓抑克製的念想,到了夜裏便掙紮著顯露了原型,一夜一夜,陷我於萬劫不複:

夢裏那個被夕陽撕扯地有些孤獨的背影,蕭瑟的雙肩微微顫抖著,他的聲音裏帶著厚重的鼻音,“所有的罪過交給我一個人背就好!你隻要走過來,隻要站在我身邊!隻要愛我就好!”

魔咒般的低語拷打著我的靈魂,雙手捂著心口,努力去忽略那裏傳來的任何感覺。我知道我應該要捂起耳朵,背轉過身。我知道我不應該再聽任何一句。我知道隻要再一句“再見”便可將他送往地獄。

可是,我的心那麼疼,疼到連想起他的名字便覺得是世界上最殘忍的酷刑——

恍惚中劇痛流竄遍布全身,一團暗紅色的身影掙紮著由我體內躥出,不顧一切地直衝上前去——就那麼一瞬間,在以為天崩地裂的那一秒,紅影由背後緊緊將他抱在懷裏,我聽見她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