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紀路坐在椅子上假寐。我站在旁邊,屏氣凝神的等他差遣。我深知“計劃”的決定事關重大,突然爽約
肯定不是“互相了解”這麼簡單。
紀路突然睜開眼,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看。
我猶豫著開口,需不需…要向總公司彙報?
他漫不經心的把那份文件合上。不用了,我看他們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頓了一下又看著我,你以前是不是和“計劃”的陸言楚認識?
我苦笑著回答,嗯,以前是大學同學。
他挑眉,僅僅如此?
我點點頭。
我難道可以說,曾經他是差點和我結婚,陪我走到生命盡頭的人嗎?
別說他不會信,就連以前對這件事深信不疑的我,也不願再信。
這樣啊。他雙手支在下巴處。
紀路皺了皺眉,用手勢示意我出去。通知計劃的人,晚上8點一起吃個飯。
我聽到自己不可置信的問,為什麼是我?這些事不都是小v在做嗎?
既然你們是大學同學,怎麼也比一個外人去的強吧。
他語調平淡,口氣卻實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抬起頭,愣愣的看著他。可以…不去嗎?
他挑著好看的眉,你說呢?
我心一橫,想著早晚都要麵對,不如就靠工作這個契機好好的和他談一談。
沉默了一會兒,我說,好。
一陣風吹來,站在走廊裏的我打了一個寒戰。陸言楚的房間就在走廊的盡頭,而我卻望而生畏。腳下的步伐變得很沉重就如果靠這樣慢慢的走下去,就好像沒有喜怒,無所謂哀樂。永遠不會知道,接下來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咚咚咚!
我輕輕的敲陸言楚的房間,又等了一會兒,好像沒人理我。我再次伸手敲時,門應聲開了。我看到他微微皺起眉的表情後,訕訕的收回了懸在麵前的手。
華舞,你有事?
聽到他再次叫我的名字,我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隻好驀然的睜大眼睛,把淚水全都逼了回去。不能讓他看到我的狼狽,至少現在不可以。
我盡量用平常的語氣對他說,今天晚上8點,紀總為你們準備好了洗塵宴。
他點點頭,眼睛裏透露出千裏之外的陌生。
我站在門口,下意識抓緊衣角,幹幹的問,言樂…還好嗎?
他臉色一沉,一個摔斷腿的人有什麼好與不好。
我挫著雙手,語氣近乎祈求,能不能讓我…再見她一麵。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華舞,除了工作需要,不要再出現我麵前。
說完,嘭!摔關了門,我呆呆的站在門口,手心一片冰涼。
不,要,再,出,現。
不,要,再,出,現。
那天的走廊格外的長,以至於我走到手腳發軟都沒有走出去。
華舞,這就是報應!這就是你的報應!
隔著冗長雜亂的記憶,女生刺耳的尖叫聲依然清晰。
你說的沒錯啊,這就是我的報應。
你不過失去了一時的快樂,我卻失去了一生所愛的人。陸言樂,你真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