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她食不果腹,差點被賣入青樓,是小姐救了她。
她永遠記得那一日,小姐救起她的那一幕,那一雙朝她伸出的稚嫩的手,於她來說,天底下最溫暖。
步步籌謀,她隻為小姐,哪怕手段令自己都不齒,嫌惡!
隻要能保護小姐,她就是下地獄也不在乎!
“姨娘,你錯了,大小姐不但心機深沉,且最驕傲!”雪兒收起心中所想,將自己所知道一切盡數說出,“大小姐三歲習文,五歲習武,雖先天不足卻是冰雪聰明!將軍最喜歡大小姐的一點是大小姐雖然對那些三書五經不感興趣,但是對兵書卻是過目不忘,且實戰操作不遜男兒。奴婢知道這些乃是一日在茶樓賣花,適逢將軍和未過世的夫人在那聊天,無意中聽到的。奴婢跟隨姨娘到將軍府,一直沒看到大小姐這才一直不曾說,如今卻不得不提醒姨娘。”
“有這事?”於氏一雙桃花眼都瞪成圓的了。
“嗯。”雪兒點點頭,“姨娘,其實你想得到大小姐的喜愛很容易。”
“真的嗎?”
“隻要你對她誠實,她一定會喜歡你的。”越是心機深沉的人,越是喜歡跟單純的人在一起,她,不就是麼?
“老爺最喜歡鶯姐兒,隻要鶯姐兒喜歡我,那老爺也……”於氏俏臉上揚起夢幻般的笑容,迷蒙的眼眸成水漾,眸如彎月,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因著先前借“疲憊”的由頭,上官鶯的晚膳是在房間用的。送飯盒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許是因為第一次做這樣的“大差事”,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敢把臉抬起來,隻是那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的緋紅色,和那始終絞在袖子裏的雙手,泄露出了她的緊張。
還是個孩子!
上官鶯唇角微勾起,擱下筷子,芳兒立即遞上帕子,她接過,拭了拭唇角的少許油漬,喜兒這時候已經動手開始收拾碗筷。
“你叫什麼名字?”
被問話的小丫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左右,忽地想起這裏隻有幾個人,隻有她是才過來的,心尖兒一顫,頭垂得更低,“奴婢圓圓,今日本是家母送飯盒,隻是中途崴了腳,才讓奴婢送過來的。”
“難怪我覺得菜有些涼,原來是耽擱了時間的。”上官鶯唇微抿,望著圓圓頭上那兩個包子發髻,眼中閃過一抹不明光彩。
“還不把你娘叫來?”芳兒跟在二奶奶秦氏身邊是做慣了這等事的,以為上官鶯是要殺雞儆猴立威,於是站出來斥道。
“大小姐恕罪。”圓圓雙腿一顫,差點跪下,卻還是站穩了。小丫頭抬起頭來,縱使眼中還有怯懦之意,卻是鼓起勇氣道,“家母尚不能多走,奴婢送餐盒遲到是奴婢的錯,罪不及家母,大小姐要罰,請罰奴婢!”
“臭丫頭,大小姐的話,你也敢不聽?”喜兒想起秦氏的話,背脊一涼,本對小丫頭升起的一絲惻隱之心又消失了去,往前走一步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