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他可是跟隨師傅多年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
隻是,一直不曾揭穿。
隻因,寂寞太久,著實需要有個師妹。
哪怕,她陰險狡詐,又腹黑手段殘忍。
隻要她不推開他,他就會好好的護著她,好好的,一直護到不能的那一天!
“大師兄。”她坐起,張開雙臂。
“嗯。”他應一聲,雙眸猛然睜大,看她像隻貓兒一樣鑽到他懷裏,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小白眼狼,你這是在撒嬌麼?”
那過於沉重的談話時間已然過去,他,好心情的和她開起玩笑,卻沒有推開她,愛憐的揉揉她柔軟的黑發,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眼角眉梢都是疼惜。
從重生那一刻起到現在,她無論何時都保持著神經緊繃的狀態,一直很努力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下山來,步步為營,身體又虛弱,她實在太累,太累。
就休息一會兒,一會兒。
他的懷抱,很溫暖,她告訴自己,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夠。
卻,抵擋不住那如潮水襲來的倦意,睡熟在他的懷裏。
“真是個孩子。”他看著在自己懷裏睡著的她,忍不住伸出手撫平她即使睡著也是緊蹙的眉,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絲被,點燃一根凝神香,為她助眠。
一覺醒來,已是燈火闌珊,藥鋪藥味濃厚,也有那飯菜的香味,傳了過來。
“出去吃吧!”
醒來已經不見了白袖,上官鶯沒有問詢問什麼,支起身子,對著那跪在床頭的於初一和一幹侍衛道。
“大小姐,屬下……”
“隻是意外,我還活著,就行。”她打斷他的話,側頭看向阿黎,“抱我起來。”
那一雙黑色的眼眸中,藏匿了太多的情緒,有疼惜、有自責、還有愧疚,她其實不想看到這樣的阿黎。他應該是那個看似精明,隻在她麵前偶爾犯傻的大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開始變得隱忍。
她朝他,張開雙臂。
“大小姐……”
阿黎鼻頭一酸,差點沒哭出聲來。
“貓兒淚的什麼最討厭的,對喔。”上官鶯臉上勾起笑意,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有些不懷好意的朝他們膝蓋下望去,“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怎麼瞅了半天連一個銅子兒都沒發現呢?”
搖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先人騙我,騙我啊!”
有人含淚而笑,有人哽咽而泣。
卻,都站起來。
大丈夫隻跪天、地、爹、娘、君主還有崇敬的人,隻為尊嚴。
她用另一種方式告訴他們要自強,他們怎能讓她失望?
“大小姐,你想吃什麼?”一直在門邊看著這一切的花子惜見阿黎抱起了上官鶯,於是走過來,溫聲詢問道,卻在此時,一聲極不合宜的聲音突兀響起。
“子惜,什麼叫假公濟私啊,你看,分明是你自己肚子餓卻栽我頭上,真不厚道啊不厚道。”她故意斜著眼睛瞅著他發紅的麵皮,眼中笑意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