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凜冽寒風,不停地呼呼猛刮著。
這年冬天還沒有到,可是二十一世紀央央華夏國西北邊陲某地的天氣已經冷得不行了。
晚間八時許。
隻是為了石雞,才十三歲、身體瘦削個子並不高大的丁敢當頂著已經有些刺骨的凜冽寒風,靈巧攀行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陡峭山崖間。
一輪圓圓的金黃色月亮高高地懸掛在半空中,皎潔的月光溫柔地撒向大地,卻不能抵消呼嘯而過的淩冽山風帶來的陣陣寒意。
身材瘦弱、相貌普普通通、略帶一抹堅毅神色的丁敢當費力地手腳並用終於攀爬上了一處近乎於垂直的山崖。
一踏上山崖上的堅岩小平台,他喘著粗氣欣喜地抹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耳聽著前麵不遠處岩壁陰澗間傳來的淙淙流水聲,伸手拍拍腰際用麻繩栓牢的竹簍,禁不住深深歎了口氣:“這鬼天氣!也不知今晚上的收獲如何?好在這裏很少有人能夠找到。”
今天是星期六,為了掙生活費,父母早亡、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丁敢當準備利用這秋深雞肥的好時節美美地掙上一筆,現在這石雞可俏了,鮮活的現在要賣到800元錢一斤!
這石雞其實當地人又叫它石蛙,每一隻大的可長到五兩至八兩左右,乳白色的腹部,黑褐色的背上長有黃條紋,是常年生長在岩壁陰澗間洞穴中的山蛙,其肉質細嫩柔滑,原味鮮醇,有清火、明目、滋陰壯陽之功效,素以珍品著稱,是山珍之上品。
自從父母親相繼貧病交加撒手人寰之後,丁敢當便隻得跟著鄉下的姥爺相依為命,這抓石雞的絕活便是十分疼愛他的姥爺教給他的,可惜老天不遂人願,三年之前敬愛的姥爺也積勞成疾離開了丁敢當。
丁敢當從此獨自一人在這冷酷現實的艱難求生。
隻是生存、隻是為了生存!今天費力攀爬了五個多小時的山路,丁敢當才站在了這山崖上。
時間已不早,盡快完成捕捉任務後還要趕明晨四點鍾的早市,這山珍石雞最好在早市上賣給那些來收購的大飯店或者高級會所,也隻有那些大官貴人才消費得起如此昂貴的珍品,尋常老百姓家那裏買得起?!
丁敢當不敢怠慢,抬腿便向前方那條岩壁陰澗快步走去……
時間過得很快,丁敢當艱難地沿著岩壁陰澗一路向上捕捉,絕不放過一隻石雞,那些趴在陰澗中、長滿青苔的石頭上的石雞被丁敢當手中的雪亮電筒光一照射,便傻傻地趴在那兒一動不動,任由丁敢當輕手輕腳地涉水過去一把按住,順手便丟進腰間的竹簍裏……
一路辛苦捕捉終於沿著滑溜的爬到了岩壁陰澗的頂部,上到那個數十平方米寬的山巔,一直佝僂著瘦弱的身軀累得腰酸背痛的丁敢當這才直起了身子,他的衣褲和鞋子已經被山泉水給浸濕了,被凜冽的山風一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倍增幾許寒意。
他極其小心地從懷中內衣口袋中拿出了那隻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一隻老式夜光上海牌機械表。
丁敢當仔細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指針正指向十點十五分,拍拍腰間裝了一大半的竹簍,他禁不住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今晚的收成還不錯!可以賣好幾千呢!真對不住,為了我的生活費,隻有委屈你們了。準備打道回府!”
他放眼四下一看,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油然而生,微微怔了怔便把那塊手表戴在了左手腕上邁步便準備向下走去。
正在這時候,天空之中突然發生的異象卻吸引住了丁敢當的目光。
隻見天空中圓圓、皎潔的月亮竟開始被突然出現的一團陰影覆蓋上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掉了一塊,“嗯,天狗食月!想不到今夜還能在這裏有幸看見月食。”熟知天文知識的丁敢當覺得非常的幸運,聚精會神地向空中仰頭仔細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