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有事情要忙,你家榮鏡剛剛回去休息,隻有我們這對閑暇夫妻陪你了。”沐七砂聳聳肩。
謝淩看了她一眼,點頭算是致意,便重新低下頭給她們削水果。
“噢……”腦子慢慢回醒,她也明白當東皇家的事情塵埃落定,那麽參與這次行動的人,肯定都不會忙悠閑。
“你啊,別總想著其他事情,我聽說你之前可以昏睡了好幾天,心理障礙一直沒有克製,有沒有這回事兒?”沐七砂試探的問,關於伍妹的病情,她已經多少了解了一些,隻是到底不是本人,不明白她的病根究竟在哪裏。
“心理障礙麼……”她低聲重複了一次,忽地搖搖頭,說:“不是心理障礙。”
“那是什麽?”自閉症?
“大概是……非常不美好的回憶吧?”伍妹有些恍惚的想到,“大叔跟我說了一些事情,雖然我都不記得了,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得出來,我小時候的事情之所以會選擇強迫性忘記,肯定是非常不美好的,甚至痛苦的……”
大概是因為……關於她母親和舅舅的死亡原因吧?
“我現在還不知道,真正的真相是怎麽樣的,但,想想也是,大叔和大哥他們之所以要選擇瞞著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畢竟那時候我才幾歲……”
她忽然抬起頭,看向,伍妹,認真道:
“不過,沐中隊,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麽?”沐七砂有些疑惑。
“當年那場演習意外,最後不是死了好幾個敵人嗎?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也暈倒了,當時單位以為是那些個敵人是其他死因,卻不曉得,其實那些人……都是我一個一個殺的,那時候的我,可能殺紅了眼睛,那些敵人……連掙紮都機會都沒有。”
“你是說……那幾個——”沐七砂怔了怔,想起當初那場演習意外之後,她被送往戰地醫院搶救時,聽說另外幾個捐款逃跑的敵人全都死亡,死因是槍殺,子彈是敵人自己的槍的子彈,但具體是誰殺的,沒有人知道,因為當時唯一在現場的伍妹很快被總部醫院接走,緊接著就失去了消息。
所以說……當初那幾個人,都是伍妹自己親手殺的?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但是那時候……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做到的了,印象裏,到處都是血色,很紅,很紅……很恐怖。”
“原本我是沒有想起來的,隻是……這次行動,我又殺了幾名敵人,在那之後,才想起來……”
“如果不是這次,我也許會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不過,能想起來,真是太好了。”
“一輩子都想不起來的話,又怎麼能算是經曆。”
“我……”
“我是有家人的人了,我有堅強的後盾,有足夠真實的避風港,我……我是有,父親的人。”
她近似喃喃自語的話,卻讓沐七砂忡怔很久。
父親……嗎?
是指,隔離病房裏麵的那個男人?
父親?
等等!!
她驚了驚,幾乎要失聲問:你的父親是東皇家的那位二號危險人物?!
好在,最後沐七砂停頓了下來。
“那你……接下來,要怎麽做?”她遲疑的開頭。
伍妹愣了愣,下意識地問:
“不應該是,可以與家人一起過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嗎?童話故事裏,都是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