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妹說話時,臉上絲毫沒有心虛瞎掰的痕跡,反而自然的態度,更令人信服了幾分。
“東皇家主,雖然我在您眼中隻是渺小甚至到微不足道的存在,不過我還是奉勸您一句,你額頭的黑氣已經足夠多了,早些放下屠刀,別等到自己毀了,還把自己的家也毀了。”
自己毀了,自己家也毀了——
東皇家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地震驚的瞪著伍妹,震驚地甚至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幾個深呼吸都未能緩解,一旁的鍾管家連忙上前,為他拍拍後背,又給他遞了一杯茶。
東皇家主喝了茶,勉強緩和了一些呼吸,目光卻緊緊鎖住伍妹,半響,才抬起手,一旁舉著槍的保鏢立即將槍收了起來。
“你……知道什麽。”聲音多了幾分沙啞。
伍妹悄悄將緊緊捏住的手放鬆了一些,手心已經**了些,微微搖頭,“我隻知道,東皇家主若是再一意孤行手握血刃,別說您自己,恐怕以後我連紹棠都見不到。東皇家主,古人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你——”東皇家主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一陣咳嗽聲打斷。
那咳嗽聲來自樓上。
伍妹和東皇紹棠幾乎同時抬頭往樓上看去,頓時麵上一喜。
“二叔!”
“大叔!”
隻是,驚喜過後,便成了驚嚇。
“大叔你怎麽受傷了!”
伍妹眼尖的發現,站在二樓扶手處的二爺,盡管一動不動背脊挺直的站在那裏,可是他腹部的那暈開的血花印記,她看得一清二楚。
不,那樣以中心點暈開的傷口……她隻想到了是槍傷。
想到這裏,她甚至顧不得那麽多,拔腿就往樓上跑。
東皇紹棠幾乎是下意識的,也跟著伍妹上去。
兩人差不多同時進行的動作,讓主座的東皇家主眼色一暗,意味不明。
“大叔你受傷了為什麽還走出來!”伍妹臉色很糟糕,一邊扶著他,一邊扭頭問一旁的東皇紹棠,“大叔的房間在哪裏?還有,叫醫生過來,大叔的傷口需要包紮!”
二爺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人忙活,目光在觸及樓下東皇家主時,卻意味深長的起來。
“在這邊,跟我來!”東皇紹棠看到自家二叔受傷了,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扶住另一頭,帶著自家二叔回房間。
樓下的東皇家主,異常的沒有開口阻止。
回房二爺的房間,兩人七手八腳的將二爺放回床上躺好。
伍妹毫無顧忌,直接伸手解開二爺身上襯衣的紐扣,頭也不抬的朝東皇紹棠說:“紹棠,你去拿藥箱過來。”
“哦、哦!”東皇紹棠連連點頭,轉身出門。
房間裏隻剩下二爺和伍妹兩人。
伍妹還在和二爺身上的襯衣做奮鬥。
“你不該回來。”
二爺的聲音裏聽不出息怒。
伍妹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說:“大叔,抬個胳膊。”
“東皇家就要麵臨一場血洗,你回來,隻是送死。”依然是聽不出息怒的聲音,背靠著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變化。
伍妹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來自二爺身上的怒氣。
輕輕歎了一口氣,她掀開襯衫,看著裏麵依然在流血的傷口,垂下眸,“是大叔擅作主張,把我送走的嗎?”
二爺沒有回答,可是伍妹卻已經明顯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