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惋惜之餘,他們也忍不住偶爾看上伍妹幾眼,難以想象,畫麵裏麵的那個女兵,就是這個孤零零站起身,被那個沐中隊批評的伍妹。
畫麵停止時,底下的戰士們其中不缺乏幾個低聲喝彩的聲音。
他們看到了一場一對五的格鬥,以及最後,伍妹奪回步槍,在每一個人的大腿上,又重新添加了一個槍口。
不難看得出來,伍妹的槍法很準,每一槍都打在了大腿距離膝蓋的部分處,徹底阻斷了敵人的逃跑。
戰鬥停止了沒有多久,一隊穿著特警的戰士出現,為首的人將伍妹扶起身之後,剩餘的人便將那五人銬了起來,連帶他們遺落的海洛因一並帶走。
而伍妹,最後被一名特警背在背上,離開了攝像頭的範圍。
滋滋——
幕布上的畫麵又轉回了沐七砂的樣子。
她嘴邊泛著濃濃的笑意,似乎對剛剛的畫麵非常滿意,語氣中都夾帶著自豪,說:
“怎麽樣,看到當年自己戰鬥的樣子,是不是很慷慨?伍妹,我都說了,我和阿醉的眼光一點兒也不差!”
“這……”她嚅嚅嘴,被剛剛的錄影衝擊太深,此時還沒有理清思緒。
沐七砂看著鏡頭,片刻,笑容徐徐收了起來。
“伍妹,你還沒想起了嗎?”
伍妹抿唇,神色迷惘,“我……”
“你剛剛抓的那五個人裏,其中有一個是銀梟的弟弟,銀梟——就是那些人頭目的名字,也是市總局正在追捕的毒梟團夥的首要人物。”
伍妹呆了呆,她好像有這個印象,也好像沒有。
“你知道——那些地雷,都是誰埋下來的麽?”
什麽……?她疑惑的抬頭。
“就是銀梟的弟弟。”
伍妹猛地愣住。
“當年我不顧戰地醫院的人阻止,帶著你們要去給阿醉報仇。好不容易追上他們,卻不想被他們擺了一道,他們聲東擊西,分兩批逃亡。”
那時候每一個人都意誌堅定,誓死也要為已經犧牲了的禾已醉報仇。
“我帶著大部分戰士去追銀梟,而你,則和你們指導員、副連長去追緝銀梟的弟弟。我不知道你那邊後來為什麽會隻剩下你一個人單獨行動,但我記得,後來案子結束,你們指導員和副連長都因公評殘,不久之後便轉業了。”
所以——伍妹猛然驚醒。
她想起來了。
全部都想起來了。
她在醫院時,封閉了自己的世界,一直到有人告訴她,女子特戰連不行了。
連長犧牲了,指導員和副連長也走了,女子特戰連此時就像一盤散沙,需要一個人去將她們重新組裝起來。
不能讓禾已醉在天之靈,看到自己的連隊一蹶不起。
所以伍妹才從自閉症中走出來,所以走出來之後的伍妹回到連隊裏,發現此時連隊裏除了她一名排長幹部,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撐起大局了。
這一場演習意外,讓女子特戰連損失慘重,犧牲了足足3個人,負傷評殘9個人……已經接近了女子特戰連的死亡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