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泥土,那就好辦了。
印象裏,她環視這間屋子時,裏麵隻有夏枯草,一點兒硬狀物體都沒有,所以排除就地取材。
不過……
今天她一心要回特戰旅,完全不在意自己腳上還穿著高跟鞋,便直接開車出門,將交規裏禁止穿高跟鞋開車這一條規定給無視個幹淨。
她將腳下的高跟鞋脫了下來,握住鞋頭,開始用鞋跟一點一點而刨開地麵上那一層被踩得最硬實的泥土。
慶幸她時常外出駐訓,曾經有幸見識過山村野嶺裏麵住宿的平窮人家,知道在最古老的泥瓦房的構造,都是建立在平地泥土上的,隻不過這些泥土經過多年的踩踏,變得非常硬實,想要挖開一個洞,恐怕還需要費一陣功夫。
不過,她也沒有辦法了,隻能姑且一試。
軍用的高跟鞋鞋跟非常硬實,伍妹最開始也隻是敲挖出一點點碎泥,但有了開頭,後麵就輕鬆很多。
差不多十來分鍾,她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細汗,徹底抵消了夜裏的冷氣,而連接著牆根的泥地地麵,已經被她敲碎得差不多,可以準備進一步深挖。
這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活兒,不過動靜太大,以防引起外麵的人注意,也不能力氣太小,否則沒有效率,恐怕天亮了她也未必能挖出一個洞來。
而此時此刻,伍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這些人也不知道到底想打什麽主意,竟然把她關在裏麵之後,就一直不聞不問。這裏是鄉村野嶺,應該沒有那些先進的監控攝影,而外麵通過她一下午的注意,也確定門口並沒有人在看守。
伍妹猜測這些人是想要餓關她一段時間,給她點‘顏色’瞧瞧,之後才好聽話……越是這樣,她就越不能屈服。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挖了多久,感受著自己挖開了一個小洞,接著是越過牆體,再深下挖開一個人能爬過的深度,最後……突破牆另一頭的地皮……
當外麵的光線隱隱透露進屋子來時,伍妹沒有感到喜悅,而是屏住呼吸,貼著洞,仔細傾聽外麵的動靜。
過了起碼十分鍾,她才起身,摸索到一旁,脫下身上的常服外套,開始一邊咳嗽,一邊將夏枯草收攏起來……
她要製作一個被冷得睡在夏枯草堆裏,用夏枯草取暖的人的假象,而外套則作為‘她’的存在。
門口那頭果然傳來一絲屬於男性的笑意。
“終於出聲了!臭娘們,就不信冷不怕你,等了那麼久,冷死我了……”
後麵的話變成了嘟囔,不一會兒,又安靜了下來。
伍妹麵無表情的在黑暗中又等待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摸回自己挖的洞邊上。
當兵那麼久,什麽障礙沒有經曆過,這區區‘狗洞’,她自然也不會介意。
她先微微探出頭,朝外麵看了一會兒,確定四周在月光的照射下,並沒有動靜,才繼續往外一點點的爬出來。
她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輕手輕腳的將自己挖的洞又堵了起來,挖了一些附近的枯草做掩飾,即便是真的逃出來了,站起身時,也不敢拍身上的泥土,而是迅速選擇了一個方向,小心翼翼的在夜裏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