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怎麽允許!
榮鏡隻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隱忍不住內心的魔障,拚命的、發了瘋也要回來。
就算死,也要抓著伍妹。
就算死,伍妹也要和他在一起。
就算死,他和伍妹都要是一起的。
沒有人可以將伍妹從他身邊帶走,就算死亡也不允許。
於是他從戰地醫院取出子彈之後,就自己找了輛車,無視仍在流血的傷口,一路暢通無阻的回來了。
而伍妹沒有令他失望。
她在等他。
足矣。
“哈啾!”剛剛放下碗勺的伍妹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想到此時榮鏡還光著上身,不然問:“冷不冷?空調要不要調高一些?”
說到冷,伍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她一路隻注意著榮鏡的傷勢,一直到現在,都被忽略了的問題。
“我弟……你沒脫鞋……”
她抽了抽嘴角,目光瞪向床尾處被被子蓋住的一處凸起,那裏,明顯就是一雙戰靴的痕跡。
榮鏡勾了勾唇,若不是太過於關心他,伍妹又怎麽會忽略那麽重要的一個細節問題,他鞋子上各種泥巴各種血跡各種雜質都有,恐怕等他好了,這床上的東西全部都得換了才行。
“還笑!穿著鞋子躺床上好受是吧!”她臉上有些發熱,這麽低級的‘錯誤’她一點兒也不想背,“也不知道提醒我一聲。”
到底還是動作輕柔的為他解開戰靴,脫掉鞋襪,順便毫不介意榮鏡那雙底板長著厚厚繭子大腳仔細按摩了一會兒。
“你腳真大,是260碼嗎?”她下意識的問。
手心中的大腳,如同榮鏡給人的感覺一樣,冰冷冷的,是失血過多的趨向。更何況,穿戰靴再怎麼舒服,總歸是緊的,是束縛的,需要適當的按摩促進一下血液循環。
榮鏡被她極為自然的動作以及語氣弄得略顯不自然,臉上原本的笑容變得僵硬了起來,有些冷。
這種人大概不知道什麼樣的感覺叫做窘迫,以至於隻能用冰冷來裝飾。
這世界上,隻有伍妹會為他做到這一步,也隻有伍妹可以做。
誰也分不開他們了。
榮鏡想到這裏,身體有重新放鬆了下來。
隱隱有些享受。
伍妹的手心雖然長了繭子,但是意外的柔軟適度,差點兒沒讓榮鏡舒服的眯起眼睛。
不過,他要矜持。
咳,大概。
伍妹對這一切是毫無所知的,她又揉了好一會兒,感受到手心中的大腳板已經隱隱有了熱度,這才將這隻腳放回被子裏,用為榮鏡揉另外一隻腳。
按摩腳板這種事情,伍妹之所以那麽順手,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她底下有一個女兵,一到冬天,那雙腳就冰凍得跟冰塊一樣,無論怎麽捂都捂不熱,伍妹尋思了很久,終於學了這一套按摩腳底的方式,一邊為那個女兵按摩,也一邊教每一個人學會這種方法。